手工业,入世修心

工作总结 |

时间:

2021-08-20 11: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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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呈现的这些手工业者见证着不服从于历史进程的、对于美和价值观的操守,他们无一不是大隐于市的修行者,有自己的价值观和理想,并希望从少数人的角度,最大化的影响大部分人,如果从一种教徒的角度去理解,把他们的坚持与信仰,转移到我们的生活当中,会得到一种高贵的沉淀,而这些“沉淀物”才是今天这个社会中坚力量最需要丰富的品质。

戚柏军 穿针引线

“我就是喜欢剪剪缝缝的。一个人静静地做衣服,让我觉得很安心,”这个宁波人腼腆地笑着,手上却是毫不含糊,利索地在一块厚实的羊毛料子上到处比划着,熟练地在各处用滑石块划上淡淡的记号。他的身后是一排巨大的木架,上面整齐地堆放着一摞摞从世界各地运来的上好面料。

上海第一剪

三十五岁的戚柏军是浙江宁波红帮裁缝手艺的第七代传人,师从如今78岁的红帮大师江继明多年。“我的老师年事已高,已经再也做不动了,”他感慨道,悠悠地叹了口气。“自然,传帮带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身上。这也是我作为红帮传人所必须担负起的使命吧。”

如今,海内外的红帮裁缝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一百人,而且都已是七八十岁高龄,大多也移居港澳和国外。红帮技艺面临着人绝艺亡的危险。戚柏军是为数不多的传承红帮衣钵,并立志于发扬光大的年轻人之一。

“最初是出于那份冲动和热爱,现在更多的是一份恩师于我的栽培情谊,和一种历史使命感,它们冥冥之中驱使我走下去,”对于红帮技艺的不离不弃,戚柏军坦言道。

现如今,宁波的红帮裁缝已是中国高级手工定制西服一块响当当的牌子。一提起宁波红帮,人们自然就会联想到“好西服”、“高级货”。宁波师傅们对于定制西服近乎严苛的程序规范和高超细腻的剪裁手艺,使得红帮西服堪称“技术加艺术”的典范。

红帮的历史渊源要追溯到多年前的清嘉庆年间。宁波鄞县奉化一带人士张尚义,学了裁缝手艺没法糊口,被迫改行在渔船上帮厨烧火。一次,因遇海难,渔船漂至日本横滨,被当地水兵救起。在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张尚义凭借裁缝手艺,寄居码头靠修补救生衣度日。他看到港区内有不少俄国渔民和荷兰客商都穿西装,就趁补衣之机,将洋人的西装拆开,做成样板,学习裁制,渐渐熟能生巧,成为制作西服的高手。于是回乡带儿子创立了“同义昌”西服店。张尚义的生意越做越大,又在日本东京、神户开设了分店。并多次从横滨返回故乡,带着奉化江畔的宁波人,一批接一批东渡日本,经营裁缝生意。

“其实最开始,红帮应该叫做‘奉帮’。但是在我们宁波方言里,奉化的‘奉’与‘红’同音,于是久而久之,‘红帮’就叫开了,”戚柏军耐心地解释着。“不过我现在发觉红帮更响亮、更中国。”

聪明的宁波红帮裁缝懂得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他们在中国服装史上创立了五个第一:中国第一件西装,中国第一套中山装,中国第一家西服店,中国第一本西服理论著作和中国第一家西服工艺学校。红帮裁缝人才济济。鄞县人王庭淼曾经为毛泽东做中山装,陆成法则被尊称为“上海第一剪”。

“陆老先生是我师傅的师傅。我师傅收我做徒弟的时候就一直对我说,陆先生的红帮不能丢啊。”戚柏军正了正身,顿了片刻后,他说:“我师傅的心愿,便是我的心愿。”

缘起上天的一个玩笑

戚柏军入到红帮门下,其实也是个机缘巧合。“是误打误撞吧,”他大方地笑了笑。当年的戚柏军怀揣着一颗炙热的甘愿为艺术献身的赤子之心,报考了当地大学的美术系。“我当时真的是一心想当名画家来着的。”也许是天意弄人,考进去了之后,他才发现,美术系教的却是服装设计。“这真是老天爷和我开了个玩笑吧。”

既来之,则安之。戚柏军便就安安心心地学起了服装设计和服装剪裁。越钻的深,便也越多地体会到了这门艺术的乐趣。这正如古时媒妁之言的婚姻,拜过高堂入完洞房,即便双方如何生分,日子处得久了,便也觉出对方的好来了,如此这般,却也能天长地久。

年轻的戚柏军逐渐痴迷于服装剪裁,并开始在国内的服装比赛中崭露头角。“当时只要我参加的服装制作类比赛,第一名就是我的了,”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那份骄傲。“我觉得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稀里糊涂地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并且甘之如饴。”

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戚柏军也引起了红帮大师江继明的关注。当江老先生向他抛来橄榄枝愿收他为徒时,诚惶诚恐的戚柏军竟然兴奋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自此,他走入了红帮,虔诚地成为其门下弟子,心无旁骛地一头扎进了那个刀光线影的世界。

做好衣服,不只是做完衣服

红帮裁缝流传着这样两句话:“精工细作,久不走样”,宁波裁缝把衣服当做“太公一样”,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按红帮传统,要做好每件定制西服,必须经过细致的量体、剪裁、定样、试样、缝制和检验六个环节,并严苛把握每个环节,容不得半点差池。

“要像对待艺术品那样对待一件西服,这是红帮的精神所在。”戚柏军说起话来总是不愠不火的,江浙吴侬软语酥酥的,但是却透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他说,要做好衣服,而不是做完衣服。量体是红帮师傅必会的一项绝技。每个人的身形身高都不同,因此“察言观色”是门不小的功夫。挺胸、凸肚、弓背、凸臀、手臂弯度、肩部宽窄、身板轮廓等等,都需要在量体时不动神色地观察完,并且一一详细记录在册,而这些靠的无非就是一根细细的皮尺而已。师傅们通常会和顾客在量体时闲聊片刻,每每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露痕迹地暗自记下了顾客的穿着习惯和工作爱好,结合季节变换等因素,为裁衣作考量。

“其实顾客一走进我的店面时,不下两秒钟,我就可以八九不离十地目测出他的大概尺寸了。也许没有皮尺来的精准,但是绝对差不离,”戚柏军说,言语间显出那么一股子的骄傲。量完体,接着便是剪裁。准备剪裁的面料必须经过喷水熨烫或蒸汽预缩处理。喷水要均匀,面料要烫干,冷却后才能剪裁。

戚柏军店里的全部都是从英国和意大利空运过来的世界顶尖级面料,从羊毛羊绒到骆马绒,再到奢华地融入了钻石与22K黄金的精纺细织料。

“裁剪时要根据面料的性能,按量体尺寸做适量加放,以备放大或改小。西服成衣是否合体,造型是否美观,裁剪时第一道关键环节。”定样,又叫“扎壳子”。先推门,做衬,复衬,然后将归拔好的后衣片与前身用手工临时缝接固定,扎上衬领,再把归拔好的大袖片与小袖片临时缝接成袖型后装袖,装垫肩,最后烫领头狭阔、驳头大小、烫平止口、底边及临时固定的各条缝子,使之基本成型,可试穿的衣样。

挑剔是一种考验

接下去便是试样,这也是最磨人的一个环节。“有的顾客并不十分懂行,但是会一遍遍地挑剔,叫我们去修改。对于这样的顾客,我也不会有半句的怨言。叫我改多少次,我都是愿意的,”戚柏军无奈道,笑容中闪过一丝苦涩。

即便在今天,有些人还是把裁缝看成是低人一等的活,鄙夷地说他们做的是“大刀劈斧”、“长针粗码线”。戚柏军偶然也会遇上这样的顾客,他们指指点点,颐指气使,挑剔再三。“我自己做到真心诚意、问心无愧就是圆满了。其余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最郁闷的一次,一个顾客试样后,让他改了近十次才满意。“那次我心里的确有点小怨气的,但是顾客有的时候认的是死理,我们也说不通。”然而那次之后,那位吹毛求疵的客人便成了戚柏军的忠实主顾。他将自己所有的西服都交于戚柏军定做,再无任何怨言。“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这是客人的一种考验。我幸运地通过了。”

戚柏军的红帮高级西服定制平均价位上万,也有亲民的三四千元,当然更不乏奢华纷繁的。他曾经接过一张21万的单子,面料是顶级的Scabal,纽扣是纯黄金打造,袋口镶嵌有钻石,用象牙做摆口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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