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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完工，但我砌在房子里出不来了，只有把一部分的墙拆去，我才能生活下去，我拆除了旧的房子，又想从头学起，准备造新的房子。”程十发是幸运的，在当年文化生态严酷的环境下，凭着才情与智慧辟出一条路来，创出了鲜明的个人风格。程十发是悲哀的，正当年富力强、才思泉涌之时，时局突变，十余年过后才趋平稳，此时已过知天命之年。晚年十发先生身任院长，又是公众人物，俗务缠身，家中屡有变故，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凡人岂能无动于衷。程十发是清醒的，当他发觉自己被困在自己所砌的房子里时，先是准备把一部分墙拆去、迎接新鲜空气。然而他毕竟已入晚年，要拆掉旧房子只能成为他的愿望。但正是他的这种清醒，他鲜明的“程家样”绘画语言，让他在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上留下印记，占有一席之地。他给后人留下了一笔珍贵的文化遗产，他对中国水墨画全方位的涉猎，是全新思维方式的呈现，为后人提供了极为丰厚的思想资源。程十发是20世纪中国一位无可替代的中国画大师，他的艺术将永驻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