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谜试揭秘连载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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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06 09:5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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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伊春金山屯(大丰)横山出土文物的分析

在金山屯横山这个地方,发现金代古墓群,这在目前已知的金代古墓中是独一无二的。1965年以来,在此地出现早年土灶、火烧石痕迹,拣集和出土唐、辽、金代铜钱、铁矛、铁镞、铁铧、铁锅、泥网坠、铁刀、兽骨等。比较重要的文物还有金环、玉如意、带柄铜镜。而更重要的又非常独特的则是金牌和石幢,这两件文物在其它地方(甚至包括金上京现阿城)金代出土文物中也未发现同类产品,非常独特,又十分耐人寻味。

当地民间一直传说,这里是“金兀术墓”、“大可汗墓”、“大宰相墓”。但至今文物鉴定部门和专家难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笔者围绕这几方面的墓主之名展开研究。首先关于金兀术墓说。尽管在金山屯的另一个地方有“金兀术点将台”的传说,但与此墓似无关系。笔者多年来一直围绕此问题进行研究,但也找不到任何根据。关于金兀术,他是金代最知名的民族英雄,在金代中期,即北宋灭亡之后与南宋名将岳飞交战中,大名鼎鼎,又由于那篇《说岳全传》在清代即开始流行;后由于评书“岳飞传“变得家喻户晓。一直以来,这些小说和民间传说都以颂岳贬金(兀术)为主题。但真实的历史与传说有相似处,但有更多不同。比方说,传说是金兀术是通过演武大厅举过顶千金大铁龙而被金皇阿骨打选中,成为剿宋兵马大元帅,并且直虏宋朝徽钦二帝“北狩”。但实际历史并非如此,金兵入宋俘虏二帝时,金兀术年令尚小,也不是大元帅,当时大元帅应是“粘罕(宗翰)”和“斡鲁补”(宗望)。金兀术之死及其葬地也是历史之迷。《说岳全传》杜撰了岳飞惨死风波亭之后,岳飞之子岳云和牛皋之子牛通率领小兄弟,直捣黄龙府,活捉了金兀术,编了个“虎骑龙背,气死兀术,笑煞牛皋”大好结局。而实际上,南宋一直在金朝的重压下苟延残喘,金兀术挥权自如,具考是在1148年10月寿终正寝。然而,金兀术葬地一直不清。有学者在北京大房山“金陵”一墓地考察时。似乎猜测那里有金兀术坟墓,但未下最有说服力的结论。

第二是“大可汗墓”之说,难查实据。“可汗”一名,多为西北民族称首领之意,蒙古族也有此称,辽国契丹人也有此称,但在女真族和金国时代,“可汗”之称并不通用。笔者怀疑,“可汗”是否就是金国大元帅“粘罕”之讹转。

第三是“大宰相墓”之说。“大宰相”比较笼统,金代堪称大宰相者可谓数人之多。但从三种墓说的联系性上看,似与粘罕有关。因为三说共同点为:“粘罕“在民间亦称为“兀术“;“大可汗”似与“粘罕”谐音;“大宰相”若与以上两说相联系,也只能是“粘罕”。

以上是关于横山古墓群主要代表性人物的传说,但此墓群实际上不是某一个人的墓葬地,而是一个群体墓地。笔者对金山屯横山古墓群进行数次现场考察,看到这些集中的古墓群,座落在现居址的北山坡,望北朝南。这些墓葬体多已陷落,外表看均为规则的长方型墓坑,上面已长满蒿草树木,但轮廓清晰。这些墓葬规格有大有小,但最大的统一之处是都朝向东南。根据这一明显特征,可以判定,这是大金皇族完颜部落的家族墓(完颜氏族崇尚东南)。而根据已发掘的情况看,墓葬规格不统一。这说明这不是哪一个人的墓葬,而是一个家族多年墓,也可能是几辈人形成的家族墓葬群落。早期的比较简单,死者埋之,无官椁。但有的墓葬较高级,不仅规模大,而且墓葬四周以青、红砖砌垒。

据金史记载,在完颜老祖绥可以前,女真人不会盖房子,是绥可“始筑室,有栋宇之制。人呼其为‘纳葛里’,汉语居室也。”在绥可之子的石鲁时代女真人似无规矩,石鲁“立条教”规范之。在金山屯区域的山缘地带,曾发现类似坑陷,实为早期女真人墓葬,或圆、或方、或长方型,但无一致的方向性。这可以说明是完颜族以外的女真人散族之墓。而金山屯横山的古墓群,呈现集中、规则性,排列有序、方向一致,均朝东南,这符合完颜族的风俗习惯,他们认为自已的部落从老祖函普开始,是从东南方向来。他们认为他们的祖先在东南方向。女真人有守族、归根的信仰,而墓穴朝向东南,应为完颜氏族的规则,他们死后灵魂是可以回到“老家”去,回到祖宗身边,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此墓地为完颜氏族的墓地无疑。因此,金山屯横山这个古墓群应命名为“金祖先人完颜氏之祖古墓群”,或称“金祖先人古墓群”,“女真人古墓群”,或可称为“满族之祖古墓群”。似还可做完整之称:“金代·女真·完颜氏族·金祖先人古墓群”,从而结束这个古墓群无具体名称的历史。

完颜部落是女真人的核心部落,在建立大金后称为“宗室”之族。也就是说,它是于金前首位统辖女真大联盟主乌古乃、大金国首位皇帝完颜阿骨打、著名的金朝大元帅金兀术相关联的同一氏族的主要墓地之一。但不是金兀术个人墓地。由于此墓地是“群墓”,不是哪一个人的个体墓,从时间上肯定是在一个相当时期内逐步形成的。早期墓坑中发现有木炭,说明完颜人早已使用木炭用于墓葬了,或者他们早期有“火葬”的可能。也有“烧饭”、“剺面”之俗。“烧饭”一般是埋之而无棺椁、“贵者生焚所宠奴婢、所乘鞍马以殉之,所有祭祀饮食之物尽烧之,谓之“烧饭”(《三朝北盟会编》)“剺面”是“其死亡,则以刀剺面,血泪交下,谓之送血泪。”就是送葬者以刀将额面刺出血来,然后大哭之状。到了完颜族统辖整个女真人灭辽及北宋之后,则引进了辽和北宋贵族墓葬则有青红砖砌较为高级的形式,说明这是后来的墓葬。而在最主要的墓穴前,竟有高级墓碑物,如“乐舞石幢”和高级的石桌、石櫈、石鼓等,墓中发现残留细帛,以及这一带发现的“金牌”、铜镜、玉器等物,更证明此中个墓非乃一般之人曾在此墓葬。这更是历史之谜。

可是,在金山屯横山当地,为什么有金兀术墓的传说?是民间杜撰还是有其它什么缘故?难道金兀术死后真的选择了“土温水”这个祖宗坟地作为自己葬身之地吗?笔者经过数十年跟踪研究,至今没找到这方面的根据。金兀术,作为大金首创皇帝的四太子,爷辈甚至太爷、祖太爷均在土温水狩过猎、打过渔、居住过,征战过,这里的大山即美丽又神秘,他肯定也在此打过猎、打过鱼,或练过兵,但他死后葬在土温水横山这个墓地确查无实据。然而,笔者经数十年研究发现横山古墓群似是金兀术爷辈的三爷——劾孙的墓地。

劾孙,是大金首皇完颜阿骨打的三叔,是前几章提到的完颜部第一个节度使乌古乃的三儿子。幼小时随其母唐括多宝真作为人质送给了五国城前任节度使拔乙门。根据此姓的发音,应出身于土温水的“跋”氏家族,将劾孙作为过奉儿子(即人质)送给拔乙门是乌古乃的计策,劾孙从小时候就被同去施美人计的母亲多保真带到土温水。(这从金山屯横山有一山沟称为孙子(劾孙)沟可以证明这一点,这也是笔者学术研究的重要成果)。后来,拔乙门被乌古乃杀害,多保真和三儿子劾孙又回到乌古乃身边。但是,可能由于劾孙过奉给拔乙门已更名改姓为拔氏族,故在完颜族中似有外人外姓之感。这从完颜族多项军事活动始终不见劾孙的影子的重要原因之一。后来,乌古乃让劾孙的大哥劾者与老二劾里钵(阿骨打父亲)同居,劾者专治家务,劾里钵主外事活动。劾里钵袭节度使时,没向贴肩兄弟劾孙交权,而是越过劾孙依次交给老四颇剌淑和老五盈歌。金史列传第八篇中专门写到,这是乌古乃之志也。证明乌古乃对已过奉过拔乙门的三儿子劾孙心存一定芥蒂。完颜族也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民族,故在许多活动中不太提到劾孙,史志中也鲜有记载,就是这个缘故。劾孙在以后完颜部向南方扩张时,劾孙也未出征,而是留在土温水看守家门,后来只能是逝于老家,即葬于金山屯横山古墓群这个地方。以至再后来,大金国成立数代皇朝,也未将劾孙排上重要名位。只不过曾被授予了一个空名头,沂国公而已。劾孙只能悄然长眠于土温水啦。

其实,自从乌古乃杀了拔乙门之后,他就将老家安在土温水,其儿子劾者、劾里钵、劾孙等均常住于土温水和横山。关于劾里钵后来接任父职为节度使,公职主要在“五国城”(依兰),劾里钵越过劾孙向下传其四弟颇剌淑,颇剌淑又下传五弟盈歌。盈歌“念长兄不得立,遂命撒改为国相。”撒改,劾者之子也。即盈歌接任节度使后,考虑大哥劾者没接任,遂将国相(相当于二把手)的位置让劾者之子撒改出任,这里也未提到劾孙。

在金山屯横山当地流传说:“这里出大宰相”。这个言传并不虚,横山往南不远就是“沙山”,当地人都称“沙岗子”。其实,“沙岗子”就是“撒改”的汉语谐音。撒改正是完颜集团第二任国相,先称“谙版勃极烈”,后改称为“国论胡鲁勃极烈”。撒改最重大活动有两项:一项是配合盈歌和阿骨打攻占“阿疏城”,以及追杀阿疏成为完颜部反辽的一个理由。第二项是配合阿骨打反辽,劝告阿骨打自立朝廷,自封皇帝。阿骨打即位当上大金国第一个皇帝,而撒改则是第一任“国相”。在后来的大定年间,改赠金源郡王,配享太祖庙廷。因此说,撒改是大金国首任大宰相。撒改在土温水(金山屯横山——沙山)一带居住过。因此说,现在金山屯横山老居民说这里出过大宰相,这是最主要的人物。

撒改长子即为粘罕,粘罕其祖父是劾者,阿骨打父辈中的老大,撒改与阿骨打本为同辈,但年令应比阿骨打大了不少,而粘罕又是撒改所生,在完颜氏宗族中是堂兄弟哥们中的老大,比同辈的阿骨打大十二岁左右,比阿骨打之所生的四太子金兀术大了三十岁左右。本来在攻取北宋俘获徽钦二帝,是粘罕起了最主要的作用,他角色相当于大元帅。但有趣的是,在野史中,将粘罕等人的战事均归于金兀术身上了,都说是金兀术所为,这是不符合历史真实的。笔者经多年反复研究考证,认为横山古墓群与粘罕有关联是有根据的。“粘罕”民间也称为兀术,因此笔者将“粘罕”称为“大兀术”,这与民间传说真的相吻合了,十分可能是金兀术堂兄粘罕的早期葬身之处。这可能是一个惊人的发现!

认为横山古墓群中曾存有金朝大元帅粘罕初墓是基于以下几方面分析得出的:一是当地地名遗留痕迹,二是那道最著名的金牌(在下一部分专论),三是古墓群中遗留的石幢,即八面人石刻,及石桌、石鼓等,四是古墓出土的连体小木鞋,五是石函棺(当地人称为“马槽子”),综合到一起分析,似乎都与粘罕有关。从以下几方面进行分析讨论,也许不是假说,也许不是猜想。

讨论一:地名说。首先说地名遗痕,在金山屯横山,这是一条东西狭长的沟谷地带,西侧是汤旺河,北面有馒头山脉,此山脉在横山沟谷形成一道遮挡北风的天然屏障。当地老乡都证明,横山沟谷比其它邻近地方都要温暖,早春比金山屯高好几度,是最适合古人居住的地方。笔者在金山屯工作期间,曾好奇此地理现象去标测过温度情况,确实比周围地区温度要高,特别是早春季节。横山沟谷常年流淌着一条小河,早期当地人跟此河叫“粘鱼河”。笔者六十年代曾到横山进行新闻采访,听当地老乡称这条小河叫“粘鱼河”。笔者曾问及此河名称缘由,当地人说,可能是因这条河以前产粘鱼而得名,但此河粘鱼并不多。那为什么此河谷竟有这一称呼呢?笔者后来研究横山古墓群时,发现当年那个“粘罕”,本名叫“粘没喝”,汉语讹为“粘罕”。而“粘没喝”与“粘鱼河”发音非常相近。笔者认为,其实横山沟谷就是“粘没喝沟”,后来汉人以其发音理解为沟谷这条潺潺小河叫“粘鱼河”,并且以汉音的“粘鱼河”称谓这条小河。说此沟为“粘没喝(粘罕)沟非常符合他与其父亲、老国相撒改一起同居的实际,因在横山南面的山窝就叫“沙山”(即沙岗子山,实为撒改名称之讹转,前章有述)。沙山出土过金代“都统所”大印,这印虽然并非撒改或粘罕时代的,但历史是有沿革的,后来的“都统”所建在撒改及粘罕住过的地方也是顺历史之沿革。横山屯北下坡处,原有一座土石堆砌成的不明堆砌物,有人怀疑是古墓,但至今未发现实物。笔者认为是金中后期山寨城烽火台,民间称此台为“泥坎子”,这与粘罕另一名“尼堪”(王禹浪著《完颜宗翰及家族墓5》其发音一致。地名遗留另一个重要线索是,横山早期名称叫“王八脖子岗”或“王八脖子猎拿岗”,在解放初期地图上就是这个名称。“王八脖子(猎拿)岗”这几个字,虽然已经以汉字标注了,但仔细分析,这几个汉字实际并不符合汉人的语音习惯,如果是汉人口头命名一个地方,可以叫“王八岗”,或“王八脖子”,这符合汉人发音命名的习惯,但却说成“王八脖子猎拿岗”非常不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因此,毫无疑问,这几个字实际上也是后来的汉人根据以前的类似发音而讹转的。如果依这几个字的发音,放置女真语中理解,再以汉人习惯进行文字标注就非常合乎情理了。汉语中的“王”,与女真语中“完颜”是一回事,后来完颜族用汉语标注时都姓“王”,这里的“王”应指“完颜”(族),而“八”则是女真语“捺钵”和“谙(音ǎn)版”的简音,“脖子”则是“勃极”的音转,“猎”应同“烈”,“拿”音近“粘”,“岗”则是“烈”和“哥”的近似音。“烈”与“哥”连读其发音近似汉音“岗”。完整的写成女真语应为“完颜(王)谙版(八)(同“捺钵”之意)勃极(脖子)烈粘(拿)岗,烈后边还应有一个“哥”音,其“岗”同时是“哥”音的谐音。其比较完整的意思是:“完颜谙版勃极烈——粘哥”。“完颜谙版勃极烈”应指撒改,用今天汉语解释是:这里(指横山)是完颜揞板勃极烈撒改国相和其儿子“粘哥”的居住地。这与前面提到的“撒改”曾住“沙山”,而撒改之父劾者与劾孙都在横山居住是完全一致的。这需要解释这里提到一些名词。首先,关于“揞板(同谙板)勃极烈”。这本是金第一国相老撒改的官职。“勃极烈”:女真民族部落联盟是金朝建国的基础,各部首领称“孛谨”,统数部者为“忽鲁”,部落联盟首领们称“勃极烈”,兼有最高贵族和大内阁成员之意。金自景祖始建官属,大金创国皇帝阿骨打为“都勃极烈”,依次是:揞板(也写谙板,谙班的)勃极烈(王储之官)、国论勃极烈(国相官)、胡鲁(忽鲁)勃极烈(统领军队之官)、移赉勃极烈(位居第三位者)等。金初仅设谙版(揞板)、国论忽鲁、国论、移赉等四职。金史说撒改为“国论勃极烈”,而洪皓(南宋派往金朝的使者,在金国居住数十年)在《松漠纪闻》明确记载,撒改曾任“揞板勃极烈”。说明撒改在阿骨打将其弟吴乞买正式列为王储之前,此官职是属于撒改的,将吴乞买列为王储式的“揞板勃极烈”后,撒改仍为国相。不管怎么说,老国相撒改以前曾以“揞板勃极烈”尊之过,关于“揞(音àn)板”的含义少有人进行分析。而笔者认为,这是一个主管四季渔猎庆典之类大型国务活动的官。“揞板”金史及其它史书有音近而字不同的汉字标注,笔者认为“揞板”一词的发音与“捺钵”(也有写为捺版的)十分相近。“捺钵”是辽国契丹语,意思是“四季渔猎营”活动。金国女真人当时为辽国契丹人所属,并且多次参加辽国皇帝的“捺钵”活动,对这类活动非常重视,因为将排在第二位的勃极烈定位于“捺钵”官是合乎当时的风俗情况的。为了读者分析方便,这里再简单介绍一下辽国的“捺钵”活动。契丹是北方游牧民族,契丹建辽国后,这种游猎习俗不仅没有废除,而且逐渐制度化,并影响了辽国的政治生活。契丹皇族一年四季举行重大渔猎活动,这种活动带有政治色彩,“四时各有行在所,谓之‘捺钵’”。契丹语将皇帝的渔猎行在之所称之为“捺钵”。辽帝虽然也有固定的京都,但辽朝皇帝不一定在京都处理政务,而是在四时“捺钵”之中。四季“捺钵”活动内容,地点都不相同。《辽史》之《营卫志》中云:春捺钵,曰鸭子河泺。皇帝正月上旬起牙帐,约六十日方至……凿冰取鱼。晨出暮归,从事弋猎。夏捺钵,无常所,多在吐儿山、黑山怀州西山。卜吉地为纳凉之所,五月末旬,六月中旬至,居五旬,与北南臣僚议国事,暇日游猎。七月中旬乃去。秋捺钵:曰伏虎林,入山射虎及鹿。冬捺钵,牙帐多于此坐冬,与北、南大臣议国事,时出校猎讲武。”辽朝皇帝根据季节变化,总是在不停地迁徙着自己的行在之所,一年四季几乎所有时间都在进行四时捺钵活动,盘桓于山水之间。而且,辽帝每年正月之后就开始春捺钵活动,并且带有政治色彩,春捺钵乘冬凿冰取鱼,举行“头鱼宴”(即开江宴,南北臣属、部落民族均须陪辽帝捺钵,晋贡品、议国事等活动。)契丹人的这些活动特点与北方女真人活动非常近似。那时,女真人几乎不会种庄稼,他们的生活来源就是靠渔猎活动,其实也是一年四季都在从事渔猎活动,这几乎是北方民族生存的全部内容。女真人之杰出代表者——完颜部几乎以地方土皇上的角色统治着北方区域,特别是阿骨打自立大金皇帝之后,开始也有意模仿契丹皇上进行四季捺钵(后来将金代“捺钵”活动称为“春水秋山”),因此将开国之相撒改任用为“揞板(捺钵)勃极烈”,即负责向辽朝那样的捺钵活动,这几乎是当时全部行政宰相的工作内容。由于捕鱼活动主要在松花江、黑龙江及其支流进行,而狩猎活动主要在五国城附近最大的山脉即小兴安岭进行,那么,曾在小兴安岭汤旺河畔居住过的撒改成为不二人选。这也说明,土温水(金山屯)横山是当时进行渔猎活动的大本营。回到前面的“王八脖子猎拿岗”这个话题,“王”“八”“脖子”都已做出分析,而后边这个“岗”字,不过是后来汉字注音而已,其原音是:“gang”,这个音其实写成其它字也可以,但依汉族民间之俗,这样称呼,这样写也合乎民间汉语之俗。其实:这“gang”音不过是(粘)哥”连读的拼音结果。“粘——哥”听起来近似于“岗”或“钢”、“刚”等,但汉人写成山岗的“岗”更符合“当地有山岗的理解。其实,这个“哥”音是被隐下去了,没有“哥”音就不会出现“岗”音。因此,当年女真人所说的地名,后面一定有个“哥”音。那么这个“哥”又是怎么回事呢?其实,粘罕也称粘哥、粘没喝。“粘哥”也是粘罕的本称。粘哥与“完颜揞板勃极烈(指国相撒改)——拿(粘)岗(哥),(指粘罕),连着说,非常符合撒改与粘罕父子关系,并以其父子的称谓指点此地地名,是合乎女真族民间语言逻辑的。这样分解推论并不牵强,因为前边说到此地那条小河,人们叫它“粘鱼河”,与“粘没喝”谐音,是粘哥(宗翰)之居住的山沟,这条河与这个山沟名称完全一致,并且一定点指“粘罕”(宗翰)在此有什么更大的说道。对了,这是笔者从另一个方面研究的结果:即粘罕可能初葬于此。这是从横山出土的“金牌”和墓葬石刻上做出的分析。

讨论二:石幢说。说金山屯横山古墓群曾有粘罕初墓另一个重要佐证,是这里的古墓特殊的无字碑:八面浮雕乐舞石幢组合碑。这个古墓群没留下任何文字之类石刻,也没有象其它著名古墓有大量石人、石兽之类的石象生。这里仅发现一尊石幢,八面棱形,浮雕乐舞人物八个,当地人称“八面仙”,或“八面人”,这尊石幢是金山屯横山出土文物的一奇。这个石幢从总体设计看,与金代其它墓葬石刻相近似,并且与当时金前的勃海国出土的石灯幢组构相似,还与当时中原的唐、宋一些墓物相似。然而,更重要的是不同的奇特之处有以下几下点:第一,石材质地不同。渤海国当年是相当繁荣、发达的北方之国,乘袭唐朝之制,且大量使用汉字。目前出土的墓葬、石刻之类,基本上都采用当地石材,如石灯幢就是采用了当地火山岩——玄武岩,而其它所有石刻多为当地产的灰色花岗岩。就连“大金得胜坨颂”碑,也不过采用的是“青石”。“得胜坨颂”碑位于今吉林省扶余县石碑崴子屯,是金太祖阿骨打起兵攻辽之地,在大金建国70年后,金世宗完颜雍所立,这么高贵的皇帝石碑也不过用的是“青石”而已,与现金山屯横山发现的汉白玉石差了一个大的档次。金山屯横山这尊石幢材质竞为白色的汉白玉石,当时也只有皇帝和皇宫、皇陵才能使用此石料,这令人百思而不得其解。那时在北方极少使用汉白玉这样的石头作石雕石刻,这尊石幢的石材似乎是从中原一带运过来的,当时连许多渤海国的皇上和辽国的皇上都极少用这种石头,而在偏僻的“土温水”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少有的石刻呢?横山当地人有鼻子有眼地说:此石是从芦沟桥运来的,夏天顺松花江之流运至五国城(依兰),而到了冬天冰冻之后,是用马爬犁沿汤旺河运到此地的。笔者后来考察,芦沟桥正好在北京房山附近,而房山又是金陵所在地,这是历史的巧合吗?第二,石幢八面体,每面刻有龛,每龛内雕刻一人,共八人,其中一人手舞足蹈,另外七人手执不同乐器,据考古专家分析鉴定,这些乐器与中原相同,而与当地比较发达的北方渤海国、辽国、高丽国则不尽相同。这带有中原宋朝汉人特点的执乐而舞之形象刻在石上不说,它又怎么会跑到十分偏僻的大东北一个山沟里头来的呢?第三,渤海国的石灯幢从结构上看,分为四层,即幢顶盖,幢室、幢身、基座四部分组成。而金山屯横山出土的乐舞石幢与渤海国的石灯幢从上下结构看有此类似,与唐宋石墓刻象也有此类似,即顶方为八面伞形石盖,中间为八面柱体基座,一般为莲花托或水波纹托,但金山屯这尊石幢主体上却刻了“乐舞浮雕”,且类似于中原乐器的歌舞景象。更特别的是这个基座石盘,石盘雕刻的不是中原一带皇朝常用的“龟趺”,也不是莲花之类,而是类似于龟头状但实际是哈蟆头,也称“蟾头”,这在历代朝廷墓葬石雕中极为罕见。笔者围绕此石幢三大奇处进行分析查证,最后的结论是此石幢也与粘罕有关。而且,笔者认为,此石幢并非粘罕病死即时而言,而是粘罕葬于“土温水”之后,由后人而立的,而这个后人不是别人,正是粘罕之弟宗宪——这是笔者研究后的大胆猜想!先从上边分析的乐舞石幢三大奇处就可以看出:乐舞石幢从石材质地上看,来源于中原一带,这并非一人所能企及,必与中原有特种联系之便才可做到。从石幢主体的八面石雕的乐舞人物看,乐器与中原相同,然而人物服饰造型与发现的内地、与契丹人、与高丽人等人物石刻完全不同,而非常近似于山西侯马发现的金墓的乐舞石雕。因此,笔者将金山屯出土的乐舞浮雕与中原的山西一带民间乐舞联系在一起,进行分析。而石幢的底座圆形盘状石雕,具有某种“象征”和“暗喻”之意。这石幢由明雕的三个蟾头(蛤蟆头)组成了盘形座底,应含有暗喻(即巫咒之意)。并且,此底座的材质虽与上方的柱体材质相同,但其构思、工艺水平差之甚远,蟾头底座雕刻较细,而八面人雕刻较粗,说明两者结构之石雕并非一人所为,八面浮雕乐舞人物形象虽然极为少见,但必竞粗糙,比较简单;而底座雕刻得十分细腻,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每个蟾头都有类人化的面部表情,那就是非常痛苦惊讶之做。所有这些,不能不引起人们的追索与猜想。这在古代石雕、墓雕史上,动物之头能带有表情,十分罕见——这也是笔者亲自现场观察的真实感觉。李士良先生《金代八面乐舞浮雕石幢》(载《求是学刊》1980年第二期)一文说:“中间的柱形石幢,高42.5厘米,每面宽15厘米,刻有各式各样形态的人物浮雕。有的打鼓击乐,有的吹笙弄萧,有的拉琴弹弦,有的手舞足蹈,宛如在进行一场精彩的文艺表演。这里有乐器伴奏,又有健美舞姿。雕刻形象逼真,栩栩如生,表现出一个高歌欢舞的热烈场面……”这种描绘是恰如其分的,确实是一场精彩的文艺表演,表现的是一个高歌欢舞的热烈场面。这种乐舞同演的情景,应当说金前的女真人是不具备的,也没有这种乐器。金史曰:“金初得宋,始有金石之乐。”这说明女真人是在攻下北宋之后方有此情此景的。一般的说,只有皇上或顶多到极重要大臣才可能有此欢乐场面。但如果是金朝皇上所做,是不可能将这样乐舞场景之浮雕千里迢迢运到深山大谷去摆放的,那么只有特殊的权贵人物才有此可能。这个权贵人物也只有粘罕了。他作为攻宋大元帅、两路总兵,与东路总兵宗望共同攻下北宋皇城,俘获宋二帝。当时,金朝位于按出虎水(今阿城)上京城,在那个年代,真乃鞭长莫及,因此带兵打下中原的粘罕和宗望成为这些地区的实际统治者,分别在云中(今山西)和燕山(今北京)建立起枢密院,史称“西朝廷”和“东朝廷”。东朝廷的宗望在此时去世,粘罕东西朝廷全管。因此,粘罕在中原宋地经常享有中原特色的歌舞盛景。因此,这八面乐舞石雕其象征意义是再现粘罕在中原的欢乐情景,以此同时说明粘罕在攻取中原之大功,但人已死,作为后人是以在“天堂”仍享有此欢乐作为希寄的,以此慰藉粘罕在天之灵。其意思是:不要再征战了,征战也不可能了,该享受就享受吧;你虽死犹存,你不孤独,仍有歌舞之声在你身边……带有女真人原始的信仰和祈祷之意。石幢旁边还放置着汉白玉圆形石桌,石桌四周放着四只鼓形石櫈,还有一个圆形石鼓。非常类似金宋大战时“将军升账”的画面。那时升账,意为军帅会议,或听军情报告,或研究军事行动及部署,一般坐的凳子为立鼓形状,这与石幢的配物非常一致,说明此墓主人非一般人,而是军帅类人物。1968年在金山屯横山发现此墓葬的石幢时,笔者曾亲自到现场观看了这些石桌石櫈石鼓,但现在这些东西已流失无存。这些石桌石櫈石鼓的配制,具与中原工艺特征,如与粘罕联系起来,是非常一致的。你只要初略一想,就可以想象粘罕大帅当年在前方升账的情景。而“石鼓”更似战场激战时“三挥旗”、“三击鼓”的情景,此鼓绝对是大帅的象征之物。除了此景能与粘罕相联系以外,还能与其他任何人相联系吗?但上述这些墓葬旁的石象生,并非粘罕即死即雕的,因粘罕之死实属突发事件,他及亲人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再说,当年他因熙宗之贬而突然出走获病,不能公开允许给粘罕树碑立传,以后又发生熙宗和主臣宗磐之徒以粘罕事株连九族,大开杀戒,谁敢公开的为粘罕歌功颂德呢?笔者根据此石幢之人物、乐舞形象类似于山西侯马发现的石壁画之形象,又查阅金史之记载,突然发现一个线索:那就是粘罕之弟宗宪正是这些石雕的始作俑者!宗宪,本名阿懒。幼年好学,太宗吴乞买考问时,他对答如流。后能精通契丹文和汉字。后又跟随粘罕伐宋。破北宋京城时,其他金人争相取财物,唯他喜欢图书,载图书而归。金史载:“朝廷议制度礼乐,往往因辽旧制。宗宪曰:‘方今奄有辽宋,当远引前古,因时制宜,成一代之法。何近取辽人制度哉?’”这与阿骨打曾授权做女真文字礼仪的重臣丞相希尹意见完全一致,宗宪的建设被采纳。这段记载,说明宗宪对南朝(宋)的“礼乐”非常熟悉,而金山屯横山发现石幢恰恰是带有礼仪场面的石雕均采用中原之制,乐器也相同,这在整个金代出土文物中绝无仅有,金史也只有宗宪有此“礼乐”之长的记载。这是一个重要的考证线索。许多史学家评价说,横山石幢雕刻反映了金代较高的艺术水平。这最高的艺术——“礼乐”之制,除宗宪又有谁人能做到呢?其后,金兀术出任大元帅,取河南、陕西等地时,均为宗宪之策。宗宪是文武双全的大将。他以后曾任皇帝身边丞相、行台尚书省事、中京留守、安武节度使,特别是任过太原尹。这太原尹说明他在今山西任总督,而前面提到的山西侯马石壁画与金山屯横山出土的石幢石雕形象有相近之处,这也可以说明宗宪是唯一可以与其相联系的人选。宗宪是在其兄粘罕抱病卒死之后,得到朝廷(熙宗)重用的,因此,只有他有机会、有能力利用中原的汉白玉雕刻一石碑,做了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无字碑(宗宪虽通文字,但难以文字彰显,这正是此无字碑的特殊历史背景),当是宗宪悄悄的送到粘罕的葬墓处。你想这么沉重的汉白玉,从中原一带运至大东北偏远的大山之中,这需要多大的财力、物力!如果不是宗宪那谁能做到呢?再说主幢八面立柱石刻的下方是一尊圆形的石磐,石磐四周浮雕三个“蟾头”(俗称蛤蟆头),这是有特殊“寓意”的。上面已经介绍,女真人作为北方无文字的原始民族,其信奉的是“萨满”教,即“跳大神”,“大神”上通天,下通地,不仅能“祝福”,而且能“咒人”。这个由三个蟾头组成的圆石底座其“萨满”含义是什么呢?至今无人对此给出答案。笔者经数年研究认为,这个圆形雕蟾头的底座意指一个人——宗磐!宗磐,第二个金皇吴乞买的大太子。他并没经过更多的战争洗礼,史书记载,他在阿骨打攻辽时,任副都统一类的军职,但不长时间,其父吴乞买接任阿骨打当了第二任皇上,宗磐则回到了金上京,主要在父皇身边操事。他女真名叫“蒲鲁虎”,“宗磐”之称是后金人依据中原汉人朝廷之制,给皇宗贵族均安了一个堂皇的名字,“宗某某”,意思是,“皇室宗族某某”,如粘罕,则称“宗翰”,金兀术则称为“宗弼”等等。而宗磐则是依据先前的女真名——“蒲鲁虎”的大体意思而按汉意起的贵族式的名字。也就是说:“宗磐”源于“蒲鲁虎”。那么“蒲鲁虎”是什么意思呢?按汉意的译意,应是“水中大石泉”永不枯萎的意思。因此,金山屯出土的这个石幢之雕有蟾头的基座,暗指“宗磐”。同“蟾头”(蛤蟆头)表示“水中”之意(因蛤蟆常年生活在水中),而圆石正是大石头,也就是“磐”的特指。“水中之石”非常明确,这不正是指“宗磐”吗?这就非常怪了:怎么宗翰(粘罕)的墓碑却与“宗磐”连在一体呢?这难道有什么其它特别的意含吗?对了,这正是粘罕死后,由其弟宗宪而一手导演制做的特殊墓碑。宗宪的暗意是:其兄粘罕(宗翰)在九泉之下仍似在中原取宋一样,指挥千军万马,享受歌舞升平的庆祝胜利之景象,而在他的身下,永远压着“宗磐”,并让其浮雕的蟾头(蛤蟆头)那痛苦不堪的表情象征这个死对头在九泉之下也在受到惩罚!关于以墓葬物做象征之物,中国古时一直有之,而女真人也不例外。而宋代之后,更不乏其例。比如,让秦桧之象跪在岳飞墓前,让牛皋身压在金兀术身上,象征“气死金兀术、笑死牛皋”。笔者如此分析,不单单是墓雕石幢的外表象征,而重要的是粘罕之死与宗磐有着特殊的关联!粘罕(宗翰)与宗磐的不和长久有之。归纳起来有以下几方面:第一,金朝第一个创始皇上阿骨打去世后,接任的是其弟吴乞买。吴乞买初任皇帝时,以其弟斜也为“谙班勃极烈”,此官位有王储之意。但天会八年,斜也逝,久虚此位。后来,粘罕朝京,当时朝廷重臣宗干(阿骨打子之一)谋曰:“储嗣虚位颇久,合刺先帝嫡孙,当立,不早定之,恐授非其人。”宗干与粘罕、希尹共同向吴乞买建言,非立合剌(熙宗)不可,吴乞买只好服从了,遂立合剌为“谙班勃极烈”,而宗翰(粘罕)为国论右勃极烈,兼都元帅。这样吴乞买之子宗磐没能继皇位,这可能是粘罕与宗磐心存芥蒂之始。第二,两人后来皆为朝廷重官,粘罕拜“太保”、领三省事、尚书令,相当于大宰相;但同时宗磐也被封为“国论忽鲁勃极烈”、尚书令、“领三省事”、拜太师。与宗干、宗翰(粘罕)并领“三省事”。这三个叔伯哥们,宗干、宗磐和宗翰三人几乎并列,相当于朝廷大宰相,宗干是首皇阿骨打之子,朝廷老臣;而宗磐为第二代皇帝吴乞买之子,子依父贵,他没当上三代皇就够憋气的了;宗翰为原国相撒改之子,若论老子资格最弱之,但宗翰战功最大,按百姓的说法,他的功劳大大超过皇上。他是金朝向中原扩张的首位功勋大将,他根本也没把宗磐放在眼里,因而经常发生不和。熙宗上任后,进行了一系列变革,开始重用了宗磐,《金史·达懒传》就说:太宗长子宗磐为宰相,位在宗干和宗翰之上。宗磐操纵熙宗制造事端,先动手杀了宗翰最亲密的好友高庆裔,并将宗翰(粘罕)活活的气死。这不仅是个人之争,也是主战派与主和派之争。宗翰历来是主战派,而宗磐是主和派,熙宗开始倾向于主和,在宗翰死后,宗磐日益跋扈,即使在熙宗面前也与宗干争论不休,甚至在熙宗面前持刀刺宗干,被其他大臣呵止。即而左副元帅挞懒和东京留望宗隽(阿骨打之子,宗望之弟),宗磐背地里与他俩结党,随后宗隽被任为右丞相。而挞懒在中原为副元帅,说话份量大,他建议在中原一带以汉人治汉人,将汉将刘豫立为伪齐国皇帝,后又建议将陕西、河南还给宋朝。熙宗让大臣们讨论发表意见。主和派与主战派发生争论。宗磐是主和派总后台,其后宗磐、宗隽、挞懒共谋作乱,宗干和原粘罕一派的希尹“发其事”,熙宗下诏诛之。非常有讽剌意味的是,此时,粘罕之弟宗宪已在中原担任节度使重职,在回朝商议时,他提出反对将河南、陕西之地返与宋朝。最后熙宗采纳了主战派的意见,将宗磐杀死时,金史明确记载有宗宪参加了抓捕行动,随后熙宗任命宗宪为“昭武大将军”,宗宪总算出了这口闷气,终于为兄粘罕报了仇。笔者估计就是在宗宪此后不久被熙宗派到河南、山西担任节度使、行台平章政事、太原尹。正是在此时至世宗初期,他为给哥哥粘罕复仇做了墓碑。那时金人已灭了北宋,女真大小字开始使用,汉字亦被熙宗、希尹和宗宪所重视和使用,但因粘罕之死属于非难,那时还没恢复名誉即使宗宪懂得一些汉字,也不便公开树碑立传。这正是这浮雕乐舞石幢出现的原因之所在,其实,这是一种无字碑,是一种变相的碑传!“无字”和“变相”正与粘罕的历史背景相符合。将粘罕生前攻取中原时庆祝战争胜利的歌舞场面刻在石碑(石幢)上,同时,将哥哥粘罕的世敌宗磐象征性的刻成蟾头底座,压在粘罕石碑之下,这就是此石盘与八面乐舞主碑的关系!这里再找一点《金史·宗磐》记载,即宗磐被诛之后,皇后生日,众臣众王来祝贺,熙宗不让奏音乐,曰:“宗磐等皆近属,辄构逆反,情不能乐也。”而宗宪可能受熙宗此言启迪,遂构想以歌舞乐奏之场面对宗磐形成强烈的反差讽刺。

讨论三:“小木鞋”说。1983年金山屯横山古墓群发现一双联本小木鞋,古墓葬品这一。此木鞋不仅相联体,而且中间有一个小孔。最大特点是此鞋很小,长3.5厘米,宽2厘米,厚1厘米,鞋首以徒步登云方式向上卷曲,鞋口呈元宝形。从鞋形上看,与女真人当年穿的“靰鞡”鞋样相似。这双小木鞋的用途十分让人费解,笔者分析这双小木鞋并非生活之用,因为谁人能穿如此小的木鞋?即使小婴儿的脚也比此鞋大。如果说是一般工艺品,那为什么雕这样的木质小鞋?并且为什么又作为随葬品进入墓葬呢?看来,这双小木鞋也有其特殊含义,正如前面谈到的石幢、金牌一样,这与某个特定历史事件和特定人物相关联。这个关联人,不是别人,还是“粘罕”!前面已叙述,粘罕(宗翰)作为金代辽攻宋的主将、开国大元帅,功高屈首,他回来到朝廷,出任相当于大宰相的太保重任,不但没有得到熙宗的信任,后来竟遭宗磐等人的迫害。宗磐先斩粘罕身边干将高庆裔。“庆裔乃粘罕(宗翰)心腹,宗磐之徒欲挫粘罕,故先折其羽翼也。”“粘罕乞免官为庶人,国主不许。”“粘罕自量失势矣。”上述记载说明,粘罕在皇帝身边早已失宠。熙宗同宗磐议,给粘罕穿了“小鞋”。“穿小鞋”这个民间说法,由来已久,直到今天,人们称某些人不得势、被虐待之类的事,也常称“穿小鞋”。女真人笃信原始宗教——“萨满”教,常以物寄人。这双小木鞋其实就是指被朝廷“穿了小鞋”的人,这个人就是对粘罕的暗指而已。金朝建立前,并无文字,许多墓葬也无文字,女真人多以物作为标识,“小木鞋”其实就是一个墓碑标识。女真人有墓葬看风水、护棺保风水之习;也有掘墓抢棺之习。粘罕去世时,虽已有大、小字,灭宋后又有汉字介入,但粘罕是从朝廷出来到大山之中的,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和私藏性,故其墓被人们以其它各种方式进行了标识和保护,以防他的敌对者挖掘破坏。当时“土温水”这个地方早以不似当年那般风光热闹,女真人大部分早已到灭辽攻宋的前线去了,这里住户不一定很多,而有文化、懂文字的人几乎没有,故以一双小木鞋来指代“粘罕”之墓非常符合实际情况。

讨论四:“改葬说”。1965年金山屯横山营林村造林整地发现一片特殊的坡地,坐北朝南,坡上遍布许多长方形洼坑,并发现摆放石桌、石鼓、石雕。“石马槽”(当地人俗称)。1966年至1976年,黑龙江省博物馆三次派员调查,二次试掘墓葬六座,征其和出土“乐舞浮雕石幢”和玉石鸟、铜镜及青色长方砖、契形砖、兽印砖、布帛等物,但未发现具有文字记载的文物。1982年伊春市文物普查队复查时,发现试掘的古墓皆为红、青砖砌筑的长方形四壁墓室、随葬木炭清晰可见,墓葬衣帛细腻。从而断定,古墓群为金代女真人墓葬,而且从葬品看,并不是一般平民。更重要的是,这是试掘墓葬六座最大的一座,甚至也没有更多实物。这是为什么呢?当时,考察人仅猜测这座墓葬可能早期被盗过了。但从墓土形成和树木生长情况判断,即使是盗墓也发生在很早以前了。笔者分析可能存在另一种情况,即此墓被迁移过。这主要有两方面的根据:第一是我国著名东北历史专家王禹浪先生,首先在我省五常拉林发现了具有撒改和粘罕八个特质条件的粘罕及家族墓,《人民日报》及省有关报刊均有报道,可见这一发现的重大影响。笔者认为,王禹浪先生考证的撒改和粘罕在五常拉林也符合历史追踪思考。因金史记载:“康宗没,太祖称都勃极烈,与撒改分至诸部,匹脱水以北太祖统之,涞流水人民撒改统之”,这说明,当年老撒改与阿骨打分别统管南北两域,既然撒改辖涞流水(今拉林河一带),那里肯定存有他的居所,而留下撒改家族性的墓地也是合乎逻辑的。如果撒改和粘罕都葬在那里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笔者认为,由于女真人为游猎民族,是“游”动性的,而不是我们汉人或现代人的理解,说某人的住处或墓地只能说成一处固定地址;女真人绝不是我们汉人农耕民族,他们经常处于游动之中,即使那些酋长、孛堇之首长,也不是一辈子只住一处,而是经常在捕鱼、狩猎活动中。到了后来,以完颜族为核心的女真人向南部辽国、北宋征战不断,人们也经常处于流动之中。对于死去的人,似乎相对会稳定在一个地方,但依女真人习俗也不一定。他们有护棺、抢棺、移棺,初葬和二次葬、归葬的习俗。金史记述金祖先祖石鲁战死于外地的“逼剌纪村”时,就发生抢棺事件。石鲁卒,“载柩而行,遇贼于路,夺柩去。部众追贼与战,复得柩。”“于是乃得归葬焉。生女直之俗,至昭祖(石鲁)时稍用‘调教’,民颇听从,尚无有文字,无官府,不知岁月晦朔,是以年寿修短莫得而考焉。”女真人有二次葬的习俗,所谓二次葬,就是等初葬皮肉腐净之后再葬一次,甚至可以与同族合葬,这从张碧波先生的论文《我国北方民族葬俗文化解析》里可以看出。归葬,也可称“改葬”,这在金代高层贵族中经常发生,有的人甚至多次“改葬”,改葬可从高至低,也可从低至高,也有归葬即归回灵魂于祖籍老家的观念和信仰。这样说来,粘罕死于非常,葬于外地是肯定的。依本人认为粘罕可能在出行大山“避邪”之时,突然死亡,只能随地而葬,但不能排除后来又被迁葬的可能。如果五常拉林确有粘罕之墓的话,那么哪处是初墓、哪处是二次移葬的墓呢?我认为两种可能性都存在。后来二次迁葬可能是粘罕本家氏族,出于种种考虑、包括对给粘罕下狱诏的熙宗等当权者的躲避保护之想法,也可能怕被粘罕对立者掘坟之举。笔者比较倾向于粘罕气死于“土温水”,他的父、爷、祖辈曾居住过的老地方,又有其弟宗宪的树碑举动。但后来也可能迁葬于拉林“粘氏”其实是其父“撒改”的老领地之墓群之中。之所以说拉林墓在横山墓之后,从拉林墓地遗留的“石象生”(即石刻石象)残留的石人文官雕象、石虎、石羊残骸中,可以得出结论,即此石象生比较正规,与其他金墓发现的墓葬物基本一致,即均为石虎、石羊、石人之类,造型均较大,制作及运输相当复杂,不是正规公开的墓葬,是不可能采取此种“石象生”的。因此,本人相信是在粘罕被死气之后若干年,才有可能。另外,从拉林墓的石材质地看,似与金山屯横山墓汉白玉材质不同,而与其它地方发现的墓石象石材质地基本相同,即均采用当地石材——花岗岩石材制作。王禹浪先生考证此处石象生均为花岗岩制品,说明石材采自本地附近。从这一点来看,两地墓石有不同之处,这能不能成为判断两地之墓同属一个家族但属不同时期被迁移过的根据呢?这里,我要补充一下:当年在金山屯横山古墓群发现了又一神秘之物“石马槽”。“石马槽”是当地人发现此物之后的俗称。当地人曾将此槽与其它石鼓、石桌相联系,认为是此墓主生前骑马征战的象征物:“马槽子”。但此槽上有石盖,故说“马槽子”象征物不通。笔者与考古专家反复研究,结论此“石槽”其实是石函棺,石函棺的使用,应于金取宋之后,受佛教、道教影响之产物,这又可证明,此墓的年代。同时,也可看出,此石函棺是给墓主人备用的,可能已经被使用了,但后来迁移时弃之原地;或压根就没用上,只是同其它石刻品一起放在墓前了,以待迁移时之用,说明石函制做者已经预料到早晚将被迁移。这从另一方面更可证明此墓是临时墓,也可证明墓主人非同一般,也可证明墓主人死于非常,早晚得重新移墓,这些都符合粘罕墓的各种特质。笔者查阅金史本卷,撒改及粘罕之墓被改葬是实有其事的,但这次“改葬”与前面提到的“二次葬”可能是不同的。如果粘罕之墓确实在“土温水”(金山屯横山)和涞流水(今五常拉林)之间迁葬过,应属本族的“民间”行为。而金史明确记载的是“官方行为”,即皇帝行为。《金史秉德传》中,有如下记载:“大定六年(1166),世宗遣使改葬撒改、宗翰(粘罕)于山陵西南二十里,百官致奠,其家产给近亲俸祭祀。”这一记载太重要了,说明粘罕之墓确实在另外的地方,而非京城附近。“山陵西南二十里”。说明粘罕之墓原先并不在京,至于他的初墓在什么地方,没有记载。不管怎么说,粘罕的初墓是在外地。这一点与笔者关于粘罕并没有死在京城、死在外地——“土温水”(今金山屯横山)、初葬于“土温水”是一致的。由此推论,粘罕初墓在金山屯横山,而后来被迁移至拉林撒改族墓,再后来被改葬在“山陵”西南二十里金陵中,故我们今天再挖掘横山古墓时,竟没发现更多实物。“早期被盗”应改为“早其被迁移”,最终下迁移命令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金朝五代皇帝世宗,时间在“大定六年”,(1166年)距离粘罕逝世的“天会15年”(1137年)已过近三十年了。粘罕终被正式恢复名誉,改赠“秦王”,谥桓忠,配享太祖(阿骨打)庙廷。

以上从“民间传说”、“地名说”、“石幢说”、“小木鞋说”以及“改葬说”多方面分析论证的结果趋向一致,故金山屯横山古墓群中存在“粘罕(宗翰)初墓”的可能。如果从某个单方面分析就证明是粘罕之墓的存在,可能有些唐突,但从已知石幢墓的各种特征做出全面细化分析,无论哪方面都趋向与粘罕有关,这难道是巧合吗?这一论证结果,希望得到专家学者们的广泛讨论。或者将来会有新的发现,使这一历史之谜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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