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战犯名单的确定
国内战犯,主要是指在解放战争中被俘和在全国解放以后被捕的国民党集团战争罪犯,另外还包括伪满洲国和伪蒙疆联合自治政府的战争罪犯。
国民党战犯是国内战犯的主要部分,他们主要是指在解放战争中俘获的,以及新中国成立后在土地改革和镇压反革命运动中逮捕的国民党人员。从战场上俘获的,当时关押在济南、南京、沈阳、兰州和北京5个军区的军法处及所属解放军官训练团;从地方上捕获的关押在25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公安机关。
1955年12月30日,解放军总政治部和公安部发出《关于将现押军区的蒋匪战争罪犯移交公安机关管理的联合指示》,战犯统由公安机关管理。
由于被俘或被捕的国民党人员极为复杂,为确定战犯身份。公安部提出了一个战犯标准,即在解放战争期间。犯有严重战争罪行的国民党军队的将、校级军官。国民党政府省主席和厅(局)长级官员,国民党、三青团中央委员,国民党省(市)党部书记长和委员,以及特务系统的处、站长以上人员,可列为战犯。
经审定,列为战犯的总数为926名,其中军队系统736名(中将72名,少将388名,校级军官276名),政府系统46名,党务系统27名,特务系统117名。为了便于管理教育,从1956年以后,将他们分别集中关押在秦城监狱以及辽宁抚顺、山东济南、陕西西安、四川重庆和内蒙古6个战犯管理所。
以伪满洲国皇帝爱新觉罗·溥仪为首的伪满战犯共61名。其中,有伪满国务总理张景惠及八大部的15名大臣和溥仪的弟弟溥杰。他们是1945年8月17日被苏军俘获的,和日本战犯一起于1950年7月移交给中国,先关押在哈尔滨,后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
以伪蒙疆联合自治政府主席、伪蒙古军总司令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为首的伪蒙战犯共10名。其中,4名是1950年从蒙古人民共和国引渡回国的,6名是在国内逮捕或俘获的,关押在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看守所。
以上三类国内战犯总计997名。到1959年第一次特赦时。由于在此之前刑满释放、病亡和其他原因处理释放等。。正式听候处理的战犯总数为856名。其中国民党首要战犯66名,非首要战犯742名;伪满战犯39名;伪蒙战犯9名。
特赦政策的形成经过
对于国内战犯,当时主要提出了两个设想:一是判刑,甚至判死刑。按他们的罪行而言这是罪有应得,合理合法,而且也符合广大人民的愿望。二是“一个不杀”。这是毛泽东的主张。
1956年3月14日至15日,政协第二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第十九次会议(扩大)在北京召开。会上,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谭政文作了关于战犯问题的专门报告,提出了“不审不判,集中管教。分批释放”的意见。
到会的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代表程潜、蔡廷锴、傅作义、龙云、卫立煌、黄绍兹、张难先、张轸、刘斐、黄雍、王芸生、翁文灏、李书城、侯镜如、邵力子等,对罗瑞卿和谭政文的报告进行了讨论。对如何处理战犯问题发表了很多意见和建议。
在与会者深入、坦诚讨论的基础上。全国政协主席周恩来作了总结发言。他系统地分析了杀与不杀的影响,权衡利弊,提出采取“一个不杀,分批释放”的原则。
全国政协根据周恩来的意见。以政协常委扩大会的名义向中共中央建议:对国民党战犯实行“一个不杀,分批释放,来去自由,言论自由”的处理方针。
同时,在中共中央领导下,成立了由罗瑞卿、孔原、徐冰和徐子荣组成的处理战犯专案小组,专门负责此项工作。处理战犯日常工作由公安部凌云局长主管,姚伦处长全面负责。对战犯工作,包括在押的每个战犯的身体、生活情况,直接由中央领导,主要由周恩来领导;以公安部为主要办理单位。罗瑞卿部长、徐子荣副部长和凌云局长亲自抓。1964年凌云任公安部副部长后继续主管。
特赦第一批国内战犯
1959年8月24日,毛泽东在致刘少奇的信中提出:“今年国庆十年纪念,是否可以赦免一批(不是‘大赦’,而是古时所谓‘曲赦’,即局部的赦免)确实改恶从普的战犯及一般正在服刑的刑事罪犯。……此事是否可行。亦请召集有关同志商议一下。”
处理战犯四人小组接到毛泽东的指示后,在公安部拟订方案的基础上重新进行了讨论。中央领导同志针对公安部的报告,按照改恶从善的标准。作出了分期、分批每年特赦一批的指示。
毛泽东的意见得到认同后,9月14日,他又代表中共中央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提出建议:在新中国成立10周年的时候,“对于一批确实已经改恶从善的战争罪犯、反革命罪犯和普通刑事罪犯。宣布实行特赦是适宜的,采取这个措施,将更有利于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对于这些罪犯和其他在押罪犯的继续改造,都有重大的教育作用”。为什么这个时候做这件事呢?9月15日,毛泽东在各党派负责人会议上回答说,现在“人民群众站起来了,有神气了,不怕他们了”。因为;“这不仅是他们的问题,还要人民能接受。现在是改好了的人就赦,是特赦,不是大赦”。
9月17日,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九次会议讨论并同意了中共中央提出的建议。同日,国家主席刘少奇颁布了特赦令。
根据中央的精神,战犯管理机关对在押的战争罪犯进行了全面、严格的审查。最后,经最高人民法院批准,决定首批特赦释放战犯33名,包括国民党战犯30名,伪满战犯2名,伪蒙战犯1名。他们是:
杜聿明
国民党东北保安长官司令部中将司令官、徐州“剿总”中将副司令官
王耀武 国民党第二绥靖区中将司令官兼山东省政府主席
曾扩情 国民党四川省党部主任委员
郑庭笈 国民党第四十九军中将军长
宋希濂 国民党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中将主任
陈长捷 国民党天津市警备司令部中将司令官
周振强国民党浙西师管区中将司令官兼金华城防指挥
卢浚泉 国民党第六兵团中将司令官
杨伯涛 国民党第十八军少将军长
邱行湘 国民党青年军第二○六师少将师长兼洛阳警备司令
赵金鹏 国民党第三绥靖区上校参谋
杜聚政 国民党第二十五军四十师上校副师长
周震东 国民党徐州“剿总”司令部定国部队中校副支队长
叶杰强 国民党第七十二军二三三师六九八团上校团长
唐 曦 国民党第七十军参谋处少校科长
白玉昆 国民党太原绥靖公署建军会少将课长
贺 敏 国民党晋冀区铁路局总务处长
孟昭楹 国民党北平警备司令部少将参议
廖缉清 国民党内调局西南办事处代主任
杨怀丰 国民党山西省新闻处处长
曹钟麟 国民党天津市民政局局长
徐以智 国民党南京中央训练团少将团员
甄肇麟 国民党第九十九军少将高参
刘化南 国民党北平行营少将参议
罗祖良 国民党第六兵团四处少将处长
李宝善 国民党第七十七军三十七师少将师长
陈启銮 国民党第十二军上校高参
董世理 国民党闽南暂编纵队第一支队上校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