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图分类号：F713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市内免税商店的发展不仅可以提高北京的旅游购物收入，还可以提高北京的国际形象，为北京建设世界城市奠定基础，同时增加北京特色产品的销售，满足不断扩大的入境游客的需求，提高北京市国际旅游收入，增加国产品及北京地方特色产品的销售。北京市内免税商店的发展，要在学习国外发达国家模式和经验的基础上，完善现有的市内免税商店，把现有商店转化为市内免税店，以销售具有民族特色的国产品为主，选择合理的退税率和退税模式。
关键词：北京市 免税商店 国际旅游 发展对策
北京市免税商店发展情况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对免税商店及免税品监管办法》（以下简称“《监管办法》”）的规定：“免税商店”是指经海关总署批准，由经营单位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或者其授权部门批准的地点设立符合海关监管要求的销售场所和存放免税品的监管仓库，向规定的对象销售免税品的企业。具体包括口岸免税商店、运输工具免税商店、市内免税商店、外交人员免税商店和供船免税商店等类型。目前，我国免税商店主要由中国免税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中免集团”）经营管理。该公司成立于1984年，是唯一一家经国务院授权在全国范围内经营免税业务的国有专营公司，并按照国家赋予的“统一经营、统一组织进货、统一制定零售价格、统一制定管理规定”的“四统一”管理政策对全国免税行业实施统一管理。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中免集团已设立了170多家免税商店，其中，中免集团控参股免税商店近100家。现中免集团设有惟一一家市内免税商店，位于海南省三亚市。三亚市内免税商店以销售国际名牌奢侈品为主，凭国外的护照和机票就可以购买，商品以不含税的价格对外籍游客销售，国人暂时不可以购买。
北京现共有3家类型不同的免税商店，分别是外交人员免税商店、口岸免税商店和市内免税商店。
外交人员免税商店位于北京市朝阳区。该免税商店的商品销售对象限于外国驻华外交代表和领事机构及其外交人员和领事官员，以及其他享受外交特权和豁免的机构和人员。该免税商店销售的商品主要是食品、日用品、餐具等，可用人民币和美元两种货币结算。
口岸免税商店即首都机场免税商店。该免税商店的商品销售对象限于已办结出境手续、即将前往境外的人员，凭其搭乘运输工具的凭证或者其出境的有效证件销售免税商品。
市内免税商店也位于北京市朝阳区，是目前北京市唯一一家市内免税商店，是中国出国人员服务总公司在北京地区设立的面向归国中国公民销售免税外汇商品的专门店。该免税商店始办于1979 年底，当时承担国家对第三世界人民经济和技术援助任务的国家对外经济联络部，调整提高了援外出国人员服装零用费标准。为节约国家有限的外汇，避免出国人员回国肩扛手提不利国家形象的问题出现，开始向出国人员供应免税商品。长期以来，该免税商店直接从国外著名厂家批量进货，为回国人员提供了大量“名牌、质优、价廉、新颖、时尚”的免税商品。销售商品的价格是不含税的，所以不涉及退税问题。但商品销售对象是持有中国护照的外交人员、经援人员、援外医疗队、承包劳务人员、留学归国人员、访问学者、远洋船员、航空空勤人员、临时商务出国人员、旅游人员及其他各类出国回国人员。
综合国外市内免税商店的特点分析，我国还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市内免税商店。因为市内免税商店是指设立在市区繁华地段；销售对象不限国籍，外国人和本国人都可以购买，只是对符合规定的消费者（即将离镜的外国人）实行免税。根据《监管办法》规定，市内免税商店销售对象仅限于即将离境的境外人员。免税商店凭其离境有效证件及机（船、车）票销售及购买免税商品，并且在口岸隔离区内将免税商品交付购买人员本人携带出境。这个规定明显不具备严格意义上的市内免税商店的基本特征。
北京发展市内免税商店的必要性
（一）有助于北京的世界城市建设
2009年12月底，“世界城市”一词首次出现在北京市市委书记刘淇的工作报告中，报告提出北京要“瞄准建设世界城市”。“世界城市”是指国际大都市的高端形态，对全球的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有重要的影响力。北京建设世界城市，不仅应考虑政治、经济等评价指标，还应该考虑社会人文方面的因素，如文化影响力、城市品牌的形成、外来文化影响度、休闲娱乐等等因素。建设市内免税商店可以丰富外国旅游者在京旅游的内涵。在市内免税商店，旅游者可以方便地购买我国的名优特色商品，即欣赏了美丽的风景，又可以购买自己称心如意的商品，从而更有利于吸引全世界的旅游者。
2009年，全球城市形象吸引力排行榜中，北京排名第五，仅次于纽约、伦敦、巴黎、东京（金元浦，2010）。城市形象吸引力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旅游业的发展水平。作为国际旅游之都的北京，市内免税商店的发展，是国际旅游业发展水平的一个重要标志。在一些国际化大都市中，市内免税商店不仅数量多，而且竞争激烈。如法国的巴黎市，就有11家市内免税商店。因此，市内免税商店有助于提高北京市的旅游效益，推动旅游产业的发展，从而增加北京在国际中的竞争力及影响力。
（二）可以满足不断扩大的入境游客的需求
市内免税商店的发展除了依靠部分国内游客外，主要的销售对象还是入境的国外游客，因此，市内免税商店的发展可以弥补北京市口岸免税商店即机场免税商店由于场地有限、国外游客逗留时间短的缺陷，使游客可以悠闲的挑选自己满意的商品，从而满足入境游客的消费需求。使游客可以在更多的地方随时享受购物免税待遇。
如表1所示，2007年和2008年，北京年入境人数在全国排名均为第二，仅次于上海。2009年北京排名第三，深圳的入境人数超过了北京，位居第二。对比北京的市内免税商店，深圳没有市内免税商店。上海有一家市内免税商店，与北京朝阳区的市内免税商店一样，隶属于中国出国人员服务公司，销售对象是回国人员。在上海和深圳都缺少市内免税商店的情况下，北京发展市内免税商店，可以吸引更多的入境游客，同时，年入境人数位居前列及其在未来的增长为北京市内免税商店也提供了坚实的消费群体，奠定了发展的基础。
美国专业调查机构（PRI）在中国城市国际知名度排名的调查结果显示，北京排名第一，其次是香港、上海（金元浦，2010）。北京的国际知名度为北京的旅游业发展奠定了好的基础。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进一步扩大了北京在国际中的知名度。北京具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在北京市产业潜在竞争力排名中，旅游业和文化产业、信息传输、计算机软件业并列第一，说明北京的旅游业有较强的竞争力。这样可以吸引更多的入境游客，市内免税店的发展可以满足与日俱增的入境游客的购物需求。
（三）可以提高北京市国际旅游收入
旅游购物收入是旅游收入的组成部分。在旅游发达国家旅游收入中，旅游购物所占比例较高，大约为40%～50%（徐海军，2003）。
由表2可见，北京国际旅游收入整体呈上升趋势。在国际旅游收入不断增加的同时，旅游购物收入比例相应也在提高，但是低于旅游发达国家的比例。在旅游购物收入中，国外游客大多倾向于在免税商店购物。据一项调查表明，国际旅游者购买免税商品的花费已经占其旅游购物支出的30%（田克勤，1998）。这是因为免税商店的商品均是国际名牌及民族特色国产品，质量有保障，且免税的特殊性使免税商品的价格低于普通商店的价格，从而刺激旅游者更多地购买。北京市内免税商店的建设和发展，将有助于提高国际旅游收入中购物收入的比重，从而提高北京市国际旅游的经济效益。
（四）可以增加国产品及北京地方特色产品的销售
目前，北京的免税商店所销售的商品都是国际知名品牌，没有国产品。近两年，国家鼓励国产品进入免税商店，以增加国产品在国际中的竞争力。
国产品和国外知名品牌比较，有自身特有的优势。旅游者到某个城市旅游，倾向于购买具有当地特色的产品。如北京知名的特产有：北京绢人、景泰蓝、玉雕、漆雕、牙雕、戴月轩毛笔、“一得阁”墨汁、宫灯、玉器、面人、八宝印泥、内画壶、烤鸭、“六必居”酱菜、酥糖、茯苓夹饼、莲花白酒、桂花陈酒、果脯、王致和臭豆腐等均可以作为免税商品销售。北京的市内免税商店引进北京特色产品，可以提高北京地方特色产品的知名度，增加销量，提高销售收入。同时，特色产品的销售也传播了北京的城市文化。
北京发展市内免税商店的对策
（一）完善现有的市内免税商店
朝阳区的市内免税商店是北京市内唯一的“市内免税商店”。如前所述，该免税商店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市内免税商店，不具备市内免税商店的基本特征，但其商品销售对象及方式又不同于普通的商店，且其名称也称为“免税商店”，有建立规范市内免税商店的基础，可以按照规范免税商店的经营方式进行完善，从而扩大其经营范围，提高其盈利水平。
具体完善方法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扩大销售对象，除了回国的本国人，国内的普通消费者、外国游客都可以去免税商店购物，只是本国消费者不享受免税待遇；免税商店的商品应以国产品为主。在现有国际品牌的基础上，引入国产品；完善退税模式。目前，市内免税商店内的商品以不含税的价格销售，相当于消费者购买商品时直接退税。在销售对象扩大的基础上，免税商店可以在口岸隔离区实行退税，以避免骗退税行为的发生。
（二）把现有商店转化为市内免税店
免税商店还可以由市区内符合条件的店铺转化而来，并要符合国家的有关规定。根据《监管办法》，经营单位设立免税商店，应当向海关总署提出书面申请，海关总署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许可法》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许可法〉办法》规定的程序和期限办理免税商店的审批事项。因此，现有的商店转化为市内免税店要由海关总署来审批。
把哪些商店转化为市内免税店，除了符合免税店的基本条件外，还要看商店所在地及其经营规模。
表3可见，北京市景点区的总收入呈增加趋势，商品销售收入所占比例虽然小，但是，整体趋势也在上升。免税商店的设立将会使景点区商品销售收入比例提高。在景点区、购物区均可设立免税商店。
以长城景点区和购物中心王府井大街为例，长城是北京的一个标志，吸引着众多的国外游客。景点区周围的饭店和宾馆少，游客一般花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游完，晚上就离开了景点区，逗留的时间短，购物量不大，因此，长城景点区免税商店的规模不宜太大。而市内主要的旅游购物场所——王府井大街免税商店的规模就应该适当扩大。王府井大街不仅有众多的店铺和琳琅满目的商品，周边还有为数众多的酒店等，游客一般要逗留几天，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购物。所以，在王府井大街建免税商店，店面的规模要大一些，如王府井百货大楼（隶属王府井百货（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就符合这种要求。在保持百货大楼原有商品种类不变的前提下，可以转化为免税购物商场。顾客在百货大楼购物，对符合规定的消费者，商家可以开具退税小票，由顾客在出境口岸凭小票和所购商品办理退税。而针对国内普通的消费者，购买商品后不实行退税。
另外，在市内国外旅游者住宿较多的四星级或五星级酒店内部也可以设置免税商店。据统计，2009年，北京五星级酒店共接待入境住宿人员136.4万人，同比增长13%；四星级酒店共接待入境住宿人员104.2万人。在星级酒店设置免税商店，游客就可以很方便的购买免税品。2009年北京星级酒店的商品销售收入占总收入的2%。所以星级酒店免税商店的规模不宜过大。将酒店内现有的特色商店转化为免税商店，可以提高酒店内部的商品销售收入。
有些国家还在火车站设立了免税商店。目前，我国国内只广东有两家火车站免税商店，经营单位为中免集团。建立火车站免税商店的前提是火车站出入境的人流量大。北京属于内陆城市，通往境外的火车很少，仅北京西站有一趟通往香港九龙的列车。
表4显示，入境北京的游客使用的交通工具以飞机为主，虽然2007年到2009年铁路的比例也在上升，但铁路的使用还是占很小的部分。所以，北京火车站的客流主要是国内旅游者，国外及港澳台的游客依靠的旅游工具主要是飞机。北京火车站目前还不适合设立免税商店。
（三）以销售具有民族特色的国产品为主
在一些免税业成熟的国家，免税商店国产品的销售份额可以达到30%-40%。目前，大多数国家免税商店的商品是进口品牌的奢侈品，国产品比例较少，且不符合大众化的消费。我国市内免税商店的商品应尝试以销售国内特色商品为主，突出民族特色，特别是中国传统特色产品。例如茶叶、食品、传统和民族服装服饰、字画、文物复制品、民族民间手工艺品、旅游纪念品等。这样不仅可以吸引更多的国内外游客购买民族特色产品，还增加了国产品的出口量，提高了国产品的知名度。北京市内免税商店应注重具有北京特色产品的销售，在增加国际旅游收入的同时可以向世界传播了中国的民族文化和北京的城市文化，为北京建设世界城市做出贡献。
（四）选择合理的退税率
国外游客在免税商店购物，实质是商品的一种间接出口方式。国际旅游属于国际服务贸易，在国际服务贸易中，间接出口指服务出口国不是直接将服务输出到服务进口国，而是由服务进口国的消费者直接到服务出口国消费服务。因此，对所购商品实行退税的实质是对国产品进行出口退税。为了吸引更多的国外游客在免税商店购物，在退税时，就要选择合理的退税率。我国目前的出口退税率分为5%、9%、11%、13%、14%、17%六档。由于我国出口退税率依照商品的不同，经常变动，因此，免税商店可以根据国家出口退税政策，选用的退税率应与国家规定一致，并根据政策调整而变动。合理的退税率可以增加商品的销售、方便退税，有利于税收的管理。
（五）选择适当的退税模式
目前国际现有以下三种退税模式：
专业代理公司退税模式。大多数国家实行这一退税模式。政府为了避免零散和繁琐的游客退税事务，委托专业代理公司在机场、港口等出境口岸设立退税点，为游客办理退税业务。
购物商店退税模式。只有法国等少数国家实行这一模式。商店向境外游客出售商品视为就地出口。
政府退税模式。世界上只有加拿大实行这一模式。加拿大政府在加拿大税务局下设立“退税中心”，为国外游客办理购物退税业务。游客回国后自行上网下载并填写退税申请表（也可以在购物时向商店索取），与离境时海关验证盖章的凭证一起寄给退税中心，退税中心审核退税申请材料之后，三个月左右将退税款汇入申请者指定账户，并收取20%的手续费（陈洪苑、孙俊，2009）。
根据北京的具体情况，在免税商店购物，退税应采取专业代理公司退税模式。如中免集团是国内免税行业的巨头，且在国内多个口岸和边境都设有免税商店，可以委托中免集团作为专业代理公司办理退税业务。中免集团可以在现有的基础上，在全国各出境口岸增设免税商店或退税点，外国游客在北京市内免税商店购物，就地提货，离境时可以在中免集团下设的免税商店或退税点验货退税；如果在其他城市出境，同样可以在中免集团所设的免税商店或退税点，凭北京市内免税商店的购物退税小票验货并退税。
关于最低退税额，国际上有些国家规定了最低退税额。规定最低退税额，好处是可以降低退税总额及交易成本，但不利于激发游客的购买积极性。无论购买的多与少，都实行退税，可以极大的鼓励游客的购买欲望。所以就北京而言，可以不规定最低退税额。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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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郝玉柱（1961—），辽宁人，硕士生导师，北京物资学院经济学院院长、教授。
宋伟华（1982-），女，河南新乡市人，北京物资学院产业经济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