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蒋梦麟与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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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06 09:4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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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110周年时,我们不能不纪念最早为北大作出杰出贡献的两位校长,这就是蔡元培与蒋梦麟。这两人对北大的作用都具有奠基性的意义,但各自的贡献又是具体的不同。打个比方,犹如科学与技术的关系。有一次,傅斯年在会上说:“蒋梦麟先生学问不如蔡孑民先生,办事却比蔡先生高明。我学问不如适之先生,办事却比适之先生高明。”此说可谓知人之论。蒋梦麟则回答:“蔡先生、胡先生是北大‘功臣’(功人),我和你只是北大‘功狗’。”蒋梦麟说的“功狗”是西汉刘邦比喻的功臣,“功人”则是指挥“功狗”的猎人萧何。

蔡元培:北大“功人”

怎么看蔡元培?胡适、陶行知的老师,美国著名教育家、哲学家、社会学家、实用主义学派创始人约翰·杜威说过一段很中肯的话:“拿世界各国的大学校长来比较,牛津、剑桥、巴黎、柏林、哈佛、哥伦比亚等等,这些校长中,在某些学科上,有卓越贡献的,不乏其人;但是,以一个校长身份,而领导那所大学对一个民族、一个时代,起到转折作用的,除蔡元培而外,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所以,世人提到北京大学,首先就不能不想到蔡元培先生对北大的贡献。

知难而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1916年12日26日,蔡元培被正式任命为北大校长。次年1月4日到校就任校长一职。在蔡元培接任校长之前,北大已有了18年的历史,可并没有培养出什么值得一说的人才来。1898年戊戌变法残留的唯一果实就是北大的前身京师大学堂,可是它培养的并不是革新的新士子;因其仍沿袭培养封建官僚的路子。那时官场习气在学生和教师中漫衍,学堂如衙门。即使到了民国初年,还是衙门气十足,几无学术气氛。不论是教师抑或学生脑子所想都是当官发财,不思学术,学风学纪一派颓废。世人说北大已成“官吏的养成所”。至于教学内容虽已不是科举时代的东西,然而也不是符合科学的课程,基本上沿习的还是几千年来形成的封建正规学术,这在文科中反映尤为突出。所以,冯友兰先生说,在1916年蔡元培先生来之前的北大是半封建社会在学术教育方面的反映。蔡元培先生主持北大,终使北大打破了半封建性质,走上了现代大学之路。对蔡元培的接受任命,不少人并不支持。他们认为北大声名狼藉,是个是非窝,进去了若整顿不了,反坏了自己的名声。然而,蔡元培正是抱定整顿和改革北大的宗旨和决心,知难而进,来就任北大校长的。正像他所表白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可见其决心之大。他当时的思考就是要把北大办成一个真正的大学,如自己在游历欧洲所见到的那样的大学——“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以学术研究为中心,上大学不是升官发财的阶梯:“入法科者,非为做官;入商科者,非为致富。”

“囊括大典,网罗众家”:就任北大校长,蔡元培提出“囊括大典,网罗众家,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办学的方针。北大当时的文科乃守旧派最为集中之处,是北大革新的首道障碍,因此,整顿北大,首先是要整顿北大文科,“延聘学生之模范人物,以整饬学风。”1917年1月13日,在蔡元培出任校长的第九天,他就以“三顾茅庐”的精神将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领袖人物陈独秀请至北大任文科学长。陈独秀来到北大,对北大革新的意义重大。其上任文科学长,不仅是催动了北大革新的锐气,而且带来了一份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重要刊物《新青年》。正是陈独秀出任北大文科学长后,以北大为依托,以《新青年》为阵地,鼓吹新思潮,聚集了北大的革新力量,掀起了波澜壮阔的新文化运动。随后,在蔡元培的网罗下,胡适、钱玄同、刘半农、周作人、李大钊、鲁迅、高一涵、沈尹默、吴虞等新派人物云集北大,北大的师资阵容蔚为壮观。这批人不仅思想新,而且各有所专,学有所攻。他们各自的贡献,蔡元培并不能一人包囊;但没有蔡元培,他们就不一定会聚集在北大的旗帜下,他们也会因此难以发挥那么大的能量,成为中国现代史上的弄潮儿。是蔡元培为他们提供了北大平台。但蔡元培引进具有新思想的人并不意味着他排斥旧人,用他的话说:“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罗众家之学府也。”因此,虽思想守旧,却旧学功底深厚的如黄侃、刘师培、辜鸿铭、黄节、崔适、陈汉章、屠寄等人也受到蔡的重视。文科中更多的是一大批学术建树颇丰的新老学者,如马叙伦、马裕藻、朱希祖、陈大齐、陈介石、陈垣、孟森、杜国庠、马衡、吴梅、章士钊、刘文典、陈寅恪、徐悲鸿、杨昌济、沈兼士、梁漱溟、马寅初、陶孟和、王宠惠;理科也是人才济济:李四光、翁文灏、丁文江、任鸿隽、李书华、温宗禹、王尚济、孙云铸、陈世璋、俞同奎、秦汾、王仁辅……这批人几乎无一不是国内学术界的顶尖人物。

对于延揽人才,蔡元培是真正做到了不拘一格。梁漱溟既没有出国留学镀金的经历,也无国内的大学文凭,但其钻研学问、富有创见的精神,使蔡元培感到是个人才。于是年仅24岁的梁漱溟成了北京大学的一名教师,而且聘的是讲师职称。当梁漱溟成为一代大师——新儒家的著名代表人物时,他总是强调是北京大学培育了他。与他同年的毛泽东当年在北大图书馆工作,并旁听包括胡适在内的一些教授们的课。梁漱溟每去杨昌济府上访问时,借住在杨昌济老先生家中的毛泽东常为梁漱溟开门。多年后,毛泽东已成中共领袖,对前来延安访问的梁还提及此事,可惜梁竟无丝毫印象。

“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有了“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才使得“囊括大典,网罗众家”有了实际意义。“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反映了有权者、办学者的一种宽容精神、一种难能可贵的容忍不同学术观点的大气。放大了来看,它更反映了当权者对自己治理的自信。在这个方针下,北大的思想和学术呈现出缤纷万象、百家齐鸣的气象。北大人说,北大有多少个教授,就有多少种学术观点,诚如斯言。在史学方面,既有信古派的黄侃、陈汉章,也有疑古派的胡适、钱玄同;李大钊、陈独秀可以在讲坛上宣传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也有人在课堂上大讲特讲国家主义、无政府主义;有人提倡工读互助主义,有人宣传儒佛道。陈独秀、胡适、刘半农、周作人提倡白话文,黄侃、刘师培、林损等则极力主张文言文。黄侃讥讽胡适应把名字叫做“往哪儿去”。而正是胡适、陈独秀当年提倡白话文,才使得马克思主义得以在中国广泛传播,从而为中共的成立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那年头,胡适上课时总是西装革履,洋派十足;而辜鸿铭上课时则是长袍马褂,拖着长辫子,手持旱烟袋,有仆人为之点烟上水…… 在蔡元培“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办学方针指导下,各类学术团体也是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例如陈独秀、李大钊发起组织社会主义研究会,1921年改名为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还有胡适、马叙伦等组织哲学研究会,梁漱溟组织行知社,徐知摩组织阅书报社;他如教育研究会、成美学会、进德学会、雄辩讲演会等竞相出现。当时办的刊物有校方的,如《北京大学日刊》、《北京大学月刊》、《国学季刊》、《社会科学季刊》;有教授私人办的,如《新青年》、《每周评论》、《努力周刊》、《读书杂志》、《语丝周刊》、《现代评论》、《猛进》;也有学生办的,如《新潮》月刊。其中以陈独秀创办的《新青年》、胡适主编的《每周评论》最有名,影响也大。

那时北大老师开课,任凭学生自由选择,既出现过每逢胡适讲课时需改至大教室或礼堂,还座无虚席的现象,也有一门课仅有一名学生选修的场景。至于课堂教学中不同观点的交锋、指名道姓批评对方观点,也是家常便饭。胡适对钱穆的《向歆父子年谱》的考据谨严,折合今古家法,十分佩服,遂常常在课堂上对学生们做义务宣传。但他对钱穆、冯友兰、顾颉刚等人的关于老子和《老子》一书的时代的争论,在课堂上也是不惜剀切陈辞地大肆抨击。可这并不影响学人之间的相互友谊。此种学术探讨的风气一直延续到新中国成立之初。几十年后王昆仑回忆说:“蔡先生长北大时,主张百家争鸣,所以会有两教师唱对台戏的情况,这不仅充分体现了学术民主,而且能启发学生的思想,培养独立思考、探讨真理的兴趣与能力。我那时在文科学习,选修文字学。教文字学的两位老师,一位是新派钱玄同;一位是老派黄侃。我选的是钱玄同的课。一天,我正在课堂上听钱老师的课,不料对面教室正在讲课的黄侃大声地骂起钱玄同来了。钱听了也满不在乎,照样讲课。后来,我既听钱玄同的课,也听黄侃的课,以便两相对照。这种情况并非罕见,它生动地反映当时的北大,在蔡先生的领导下,‘兼容并包’、百家争呜、学术民主的气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到20世纪20年代中期,北大终取得了令人骄羡的成绩。例如物理专业,由于一批从海外学成归来的教授们殚精竭虑,北大预科的物理水平已与美国哈佛大学一年级水平相当,北大物理专业的本科毕业生水平也处在美国学士与硕士之间。我们不能忘记这时的北大创办才仅仅20多年。正是蔡元培的十六字办学方针成就了北大,使北大成为世界一流的大学。

蒋梦麟:北大“功狗”

“学术自由,教授治校,追求真理”:蔡元培在北大任校长10年半,而实际在校办事不过5年半。凡蔡元培不在校,总是由总务长蒋梦麟代理校务。除了三次代行校长职务外,蒋梦麟长期以总务长的身份,将主要精力用在协助蔡元培进行北大的体制改革,成为蔡元培治理北大的得力助手。蔡元培正式辞去校长后,由蒋梦麟接任校长,主持北大17年。后者是北大任校长最长的。在蔡元培的主导下,蒋梦麟与胡适、陈独秀等人通力合作,共同保证北大在现代大学的轨道上疾驰。在他们的主持下,“学术自由,教授治校,以及无畏地追求真理”成为北大的三项治校准则。

蔡元培是中国第一代学贯中西的知识分子之一,而且是最杰出的代表。他入主北大,提出自己的办学方针:“兼容并包,思想自由”,开创了中国大学的传统。由此,蔡元培也被尊称为“北大之父”。将蔡元培的办学思想、办学方针贯彻全校并身体力行者,乃是蒋梦麟,其后是胡适、傅斯年。在蒋梦麟的支持运作下,胡适提议实行的选课制终为大家所接受。北大开始正式实行选课制,准许学生在规定的范围内自由选择所学课程。胡适说:“大学选课制度是让学生减少必修课,增加选修课。让他多暗中摸索一点,扩大其研究兴趣。讲新教育要注意兴趣。所谓兴趣,不是进了课堂就算最后兴趣。兴趣也要一点一点生长出来,范围一点一点的扩大。”这无疑在当时是很先进的教育理念。选课制既有利于学校因材施教,又能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必修课是基础,选修课则意味着知识面的扩大,而且开选修课的往往都是业有专攻的名教授、名学者。同时选修课的主动权更多地是操在学生的手里。以“兴趣”为动力的深入学习就有可能培养出一批优秀的人才。北大在民国时期贯彻的欧美教育新理念,为中国培养了一大批人才。胡适去世前在一次会议上很得意地说:“自己不懂物理学,却培养了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这不能不说是得益于课程选修制。

在学校组织体制方面,蒋梦麟协助蔡元培进行调整,根据教授治校的原则,于192O年正式创设组织评议会、行政会议、教务会议、总务处四大部,分别负责学校立法、行政管理、教学安排和学术,以及图书、后勤管理。4个部门中,教务会议仿欧洲大学制,总务处仿美国市政制,评议会、行政会议则为北大首创。其中,评议会的设置作为北大的首创,终于使教授治校通过这一组织形式得以实现,也是蒋楚麟在北大所从事的改革中最为重要且有成效的一项改革。评议会的委员由教授互选,教务长、总务长以及各院院长为当然委员,校长为评议长。举凡学校规章制度,均需经评议会通过。评议会有权制定学校各项规程,授予学位,并维持学生风纪。那时校管理层十分精练,只有一个校长,不设副校长。下设总务长、教务长,然后就是各院院长。

蒋梦麟协助蔡元培主持完成的这一系列改革,其基本精神就是要使北大能够真正走上教授治校的道路,从而实现学术自由、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全面彻底地贯彻现代教育理念,保证大学真正成为不受政治干扰、相对独立和自主的学术机构,并以无畏精神追求真理。

“谨守蔡校长余绪”,中兴北大:1930年12月,蒋梦麟接任北大校长。蔡元培于1923年6月从欧洲回到国内,第七次提出辞职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北大。代校长蒋梦麟由于受军阀迫害逃离,再加上胡适等名教授的他走,旧人星散。20年代后期,北大在军阀的摧残下,经费枯竭,教师收入下降,学校规章尽废,图书散失。学术团体荡然无存,教学科研质量滑坡,人心不稳。

蒋梦麟到校视事后,随即提出“教授治学,学生求学,职员治事,校长治校”的办学方针。根据这个方针,北大公布了《国立北京大学组织大纲》,规定北大的职志是“研究高深学术,养成专门人才,陶融健全品格”。据此重建文、理、法三学院,实行学院制,各设院长一名;院长由校长就教授中聘任;改原评议会为校务会议,人员组成与职权同原评议会,必要时可延聘专家列席,所以,校务会实际上是教授会;原行政会议、教务会议仍旧保留,职权不变;推行学分制,要求毕业生撰写论文并授予学位,追求高等教育的正规化。蒋梦麟出任北大校长,推行的仍是他当年协助蔡元培制定的那一套管理模式,只不过突出了他那美国式的“十六字”管理方针和办事原则而已。

一个学校教学质量的好坏除了管理就看师资队伍的质量了。蒋梦麟一面将流失的教授请回来,一面延揽大批留学生来校任教,充实师资。他对文学院院长胡适以及理学院院长周炳琳、法学院院长刘树杞说;“辞退旧人,我去做;选聘新人,你们去做。”蒋梦麟敢担当、敢作为,用人继承了蔡元培不拘一格的好传统,挑选教师只看学术上的贡献。如钱穆没有高学历,国学水平却很高,蒋梦麟毫不犹豫地将其请到北大当教授,犹如当年蔡元培延请梁漱溟。在蒋梦麟的诚挚待人下,20世纪30年代的北大聚集了一大批学有专长、业有专攻的专家教授,使北大成为人才荟萃之地。这就保证了北大的整体教学水平。

为了保证教授专心教学科研,蒋梦麟实行教授专任制度,规定聘请教授以专任为原则;在他校兼课的,则薪水少于专任教授。在他校兼课多的只能聘为讲师。规定还大幅度提高专任教授的待遇:专任教授年薪4800~6000圆,研究教授年薪最高可达9000圆。后来傅斯年提出研究教授工资过高,经研究后降为7200圆。这样的工资可以保证教授们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30年代的北平4口之家每月12圆伙食费,全部开支只需30圆,足可维持小康水平。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1930年在北平燕京大学任职,月薪320圆,合今人民币l万多元。北大当时请他,答应给他的月薪是450圆。

从蔡元培任校长以来,经费紧缺始终是困扰北大的老大难问题。而此时北大的经费更是捉襟见肘。蒋梦麟经多方活动,终于为北大争取到每年20万圆的固定经费,加上自筹资金20万圆,终算有了办学经费的基本保证。这些钱大部分用来改善教学条件,购置仪器设备,使得理工科的一些院系都建立了比较完备的实验室和仪器设备。

为了促使教学科研的健全发展,对蔡元培执掌北大时期形成的“囊括大典,网罗众家,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传统,蒋梦麟坚持不变。在“大度包容”的方针下,自由主义传统得以延续下来。他对全校同仁宣告:“我们当继续不断的向‘容’字一方面努力。‘宰相肚里好撑船’,本校‘肚’里要驶飞艇才好。”北大引以为豪的自由主义正暗合了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所说的共产党人的理想社会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应该说,北大的成就乃得益于自由主义这一传统,研究无禁区,教学无禁区,批评无禁区,更无等级之分。陈立夫当教育部长时,曾想统一教材,结果遭到教授们的坚决抵制,使得他的这纸通令无果而终。

蒋梦麟以自己的渊博学识和精明干练,在那风雨如磐的艰苦岁月里,克服重重困难,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北大之舵,竭智尽能,把希望之舟平稳渡过惊涛骇浪。他二十年如一日,不改初衷地中兴北大,终使北大的教学与科研水平稳步提升,达到了北大历史上的最高峰,为北平国立八校之首。到抗战前,北大已跻身世界一流大学之列。对此,蒋梦麟十分谦逊地说:“我在北大工作二十年,主持校政十七年,但知谨守蔡校长余绪,把学术自由的风气,维持不堕。”

抗战爆发后,1938年北大与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组建为西南联大,不设校长,由三校校长蒋梦麟、梅贻琦、张伯苓及秘书杨振声组成常委,共同负责主持校务。大政方针实行合议制,推梅贻琦为主席,实际主持学校一切日常行政事务;蒋梦麟负责对外。这三人中,梅贻琦年纪小于蒋梦麟与张伯苓,却毅然担负起重任。蒋梦麟说:“在联大,我不管就是管。”所以他不干涉梅贻琦,竭尽全力支持梅贻琦,从而奠定了三校在联大八年合作的基础。而与西南联大几乎同时组建的西北联大,也是由北平、天津的另外三所高校组成,由于各自争持不下,矛盾重重,难以安心办学。蒋梦麟说:“他们好比三个人穿两条裤子,互相牵扯,谁也走不动。”他给胡适写信说:“西北联大彼此闹意见,闹得一塌糊涂。西南联大,彼此客客气气,互让,这是一种美德。”所以,他十分审慎地处理西南联大事务,采取超然大度的“低调”行事方略。北大教授有时不免认为梅贻琦在各院院长的人事安排上偏袒清华,蒋梦麟总是刻意维持大局,使大家相安无事。正是他的“低调”行事,三校犹如一校,使得西南联大在抗日战争那样艰苦动荡不宁的岁月中,坚持下来,为祖国培养了一批高素质的人才。在联大取得毕业证书的3800名学生中,培养出了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78位中国科学院院士、12位中国工程院院士和一批著名的文学家、哲学家、社会科学家和政治家,写下了中华民族教育史上永垂史册的辉煌篇章。这之中蒋梦麟功不可没。

主要参考文献:

1.高叔平:《北京大学的蔡元培时代》,《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1998年第2期。

2.《蔡元培全集》第3卷第10页,中华书局,1984年。

3.埃德加·斯诺:《西行漫记》第127页,三联出版社,1979年。

4.《光明日报》1980年2月4日王昆仑回忆北大文。

5.《蒋梦麟自传·西潮与新潮》,团结出版社,2004年。

6.刘克选、方明东:《北大与清华》,国家行政学院出版社,1998年。

7.海外学者文丛《现代世界中的中国·蒋梦麟社会文谈》,学林出版社,1997年。

8.陈平原:《北大旧事》,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

9.陈明远:《文化人的经济生活》,文汇出版社,2005年。

作者:江苏省工运研究所(南京)研究员、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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