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形

工作报告 |

时间:

2021-10-16 09:4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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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异常闷热.。阴阳两股气流在暗中较劲,各自在聚集着能量,平静的表面酝酿着杀气。马帮揿了雷克萨斯的按钮。越野车低吼一声,驰了出去。他的目标是桃花岛。

养伤期间,马帮跟老三通电话,最近怎么消遣?老三说,跟老二吃过一次饭。什么时候?昨天中午。还有谁?小唐。哪个小唐?嘿嘿,你认识的那个小唐。在哪里?泥塘人家。一股血气从脚底窜上脑门。畜生,果然开始吃窝边草。马帮像疯狗一样在客厅转了几圈。抄起电话,喂,小唐吗?你在哪里?我在逛街。昨天中饭哪里吃的?家里。放屁!在泥塘人家吃的吧。莫名其妙,神经病。这几年怎么待你的,心里应该清楚。你在说什么呀,我一句也听不清楚。你会清楚的!马帮咔嗒挂了电话。一口气无处出,马帮又打电话给小童,问她最近跟老二关系如何。小童说不大好,我怀疑他另外有人。马帮说,你找机会查查他手机,看看有无小唐的号码。小童说怎么了。马帮说没事,你查查看好了。小童说好的。

在小唐办公室,马帮被一幅奇怪的水粉画吸引,仿佛全是五颜六色的马赛克,又仿佛体检时检查是否色盲的检测图,花花绿绿的,眼花缭乱。身子往后退,站远,定睛一看,出现了一朵花的轮廓,再细看,竟然十分像女性的生殖器,仿佛张开大嘴在呐喊。他一下子想到了莫奈的价值连城的《呐喊》,只不过莫奈是上边在呐喊,小唐是下边在呐喊。这幅题为《花》的水粉画充满了一种生命的张力,充满了一种野性的力量,尤其是散发着一种狂热的饥渴。马帮一下子对小唐产生了兴趣。

小唐是这个学校的美术教师,衣着打扮很特别,几乎都是紧身衣,不管春夏秋冬,不管赤橙黄绿,一律紧绷绷地勾勒出性别特征,用过去的一句艺术行话来说,是符合“三突出”的创作原则。当然,现在的女人,不管老的还是少的,似乎都在追求“三突出”,束胸裹脚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尤其是裆部,特别突出,比一般的女人要醒目得多。马帮的眼神常常下意识地被吸引。马帮怀疑她用了垫之类的东西。想到她的《花》,他更加认定,她是刻意做出来的,是在炫耀,是在暗示,是在呐喊。

马帮是好奇心特强的人,他要探幽索微。老天给他们创造了接近的机会。跟其他脚不点地,屁不离凳的工程师比起来,他们实在显得悠闲。一个是督考,一个是副课。从聊画开始,三扯两扯就熟悉了。刚好两人都爱好运动,就相约去打乒乓球。一个司机,没任务的时候也空闲,一道去。小唐白短裤,红背心,胸部丰满,大腿雪白,更加性感。打起球来生龙活虎,连喊带叫,两只乳房一抖一抖的,仿佛一个乒,一个乓。球技肯定是马帮好,但他的心思不在球上,故意放高球,让小唐杀。小唐不客气,大力扣杀,真的太高,就跳起来扣杀,连胸前的两颗也连蹦带跳,似乎三球联合一起向马帮扑过来。马帮十分开心,不断地放高球,不断地说,来,乒,来,乓。一次,球击中了马帮裆部。司机邪笑,说:击中要害。小唐说,笑什么笑?蠢笑!捡球!司机马上收敛笑容,得得得跑去捡球。当时马帮就觉得,有点辣。想到上次督考,一个泼皮男生很早就出了考场,看见小唐穿着超短裙,花枝招展的,泼皮说,唐老师,好嗲的裙子,里边是啥?换了其他女教师,早气红了眼,或者气白了脸,但是小唐说,你要不要看?泼皮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哈哈哈哈哈,小唐笑得十分开心。这个女人有个性,有味道,马帮想。

马帮将老三叫到自己别墅里。扶拐在花园白椅坐下。马帮说,你说在泥塘人家吃饭的是我认识的小唐?老三说,是的,在快活林一道吃过饭,个子高大,满脸青春痘。是那个小唐?你不会说谎吧。老三说,坚决不说谎的,再说,我有什么必要说谎?马帮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我的小唐。你的小唐非常苗条,这段时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果是我的小唐,你觉得老二会下手吗?会的,肯定会,他从来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给我留心点,马帮看着荷塘里的荷花,一有苗头,跟我说一声。好的,我一定随时报告,老三说。

老三对马帮是言听计从的。马帮曾为老三两肋插刀。老三有一次去敲背,被警察抓了进去。马帮闻讯火速带了几个兄弟赶到派出所。马帮说,为何随便抓人?警察说,老三摸胸。马帮说,证据。警察说,女的交代的。马帮说,老三有没有承认?警察说,还在审讯。马帮要求验指纹,拿女的乳房验指纹。警察说,荒唐!这个怎么验得出?马帮说,验不出怎么随便抓人?你们这是私设刑堂!马帮继续说,你的手摸过多少乳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警察目光一挫,失了锐气。马帮说,快放人,不然我叫公安局王大胖子来解决。王大胖子是公安局主管业务的副局长。警察彻底软了,只得放人。事后,马帮、老二带了几个女人一起设宴为老三压惊。当马帮说到王大胖子是他临时胡诌的,其实他根本不认识王大胖子时,全桌哄然大笑。

桃花岛在官河路,是有名的情人岛。光临这里的有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有如狼如虎的的中年男女,有头发斑白的黄昏恋。认识小唐之前,马帮曾跟几个女人在这里消磨过时光,但都是一般性地喝喝咖啡聊聊天,没有实质性的内容。第一次跟小唐到这里来有四个人,他,他的学生,小唐,小唐的阿姨。那时马帮是作为介绍人的身份陪同前来的。现在,马帮在距离桃花岛五十米的一个暗处将车停下。这里可以对进出大门的人洞若观火。阴阳两股气流的先头部队已经发生了接触,远处,隐隐有雷声传来。

一次督考完毕,校长招待晚餐,叫了业务副校长和几个中层干部陪同,特邀小唐参加。校长觉得马帮是个活宝,酒席有他就有气氛,就开心。小唐是校花,好酒还要美人配。果然,酒过三巡,马帮就开讲。他问大家:腐烂的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大家猝不及防,都反应不过来。后来,一个中层干部说,都是种子惹的祸。大家热烈鼓掌。马帮说,六十分。已经干了三杯红酒的小唐说,都是因为拔出太晚了。回答得好,马帮端起一杯白酒说,一百分!大家热烈鼓掌。校长说,文革时一男一女两个四类分子被关在一起写交代材料,互相揭发对方的罪行,写着写着两人开始吵嘴,吵嘴之后开始打架,两个人扭作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女的喊,让你找我的漏洞!男的叫,让你抓我的把柄!……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校长不笑,说,马帮你有把柄吗?马帮一本正经地说,有,欢迎使用。哈哈哈哈哈,小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个马帮,真有味道,小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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